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客人,珍儿笑的连脸都僵硬了。这边赵顺、赵旸铭他们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木笔、木香把剩下的菜装成一份一份的,给每个来帮忙的都带了一份儿回去,见大家笑的一脸开心,倒也不觉得有多累了。
庖下里烧的有热水,大家洗了洗,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一天太过劳累,第二天珍儿他们都起的晚了。
木莲一睁眼,见外面太阳升的老高,顿时心里一个咯噔,推了推旁边床上的木兰,又叫了木笔、木香起床,自己也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几个丫鬟慌慌张张的往庖下冲,还没到门口就闻到一股香味儿,庖下里也传来说话声。
李氏端着煲好的汤正要出门,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木笔她们,忙笑道:“姑娘起了,快些洗漱吧,早饭已经做好了。”
木笔她们红了脸,却也还是大方的叫道:“嫂子早。”
李氏因为这声嫂子,本来就红透了的脸更红了。
方海正在庖下里忙活,听到声响,忙道:“木笔妹子,快些打水去给东家洗漱,东家这会儿该起了。”
木笔她们对李氏笑笑,挤进庖下,随意的洗漱了一番,就忙端了水往院子里去。
李氏看着她们匆匆忙忙的身影,本想叫她们吃了饭再去,却刚叫了一声,一个转弯几个丫头的身影就消失了。
“她们每天都是先伺候东家先吃饭呀?”李氏皱着眉问道。
“是啊,东家吃了要安排事,她们几个收了桌子就能过来吃饭了。”方海把用瓦罐熬的粥给盛了起来,随意道。
李氏有些疑惑,“不是说东家对下人很好吗?怎么正长身体的时候还不让这几个丫头吃饭?”想到她们刚刚急匆匆的样子,恐怕是担心东家训斥她们吧。
方海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东家就是对下人再好,她们也还是下人,难道对她们好就要把她们当主子一样供着?丫鬟都是要做事的。不做事还怎么说是丫鬟?再说,东家对我们一直很好啊,我们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的。”
“你怎么能跟她们相提并论?”李氏急道,“你又不是下人了。”
方海心里有些奇怪,可哪儿奇怪他也说不上来,虽说李氏说的是实话,可他就觉得怪怪的。
“先别说了。东家跟月娘现在该起了,咱们还是先把饭端到院子里去吧。”方海道。
李氏见方海熟练的盛粥。装小菜,拿碗、拿筷子,心里有些不高兴,同时又有些幸福。她爹可是一辈子都没进过庖下呢,可是方海却是个做饭的能手,这还不说,早上她说要起来给东家、月娘她们做早饭,他竟然也跟着起来,好告诉她东家她们的口味,手把手的教她。想起来她就觉得甜蜜。可一想到方海之前跟别人做过饭,她又觉得心里酸酸的。
月娘跟珍儿看到李氏一大清早跟方海两个下厨做饭,都很高兴。
方海没有父母亲人,月娘就是他的长辈,这敬茶当然就敬她了。
“好好好。”简月娘端着茶杯笑的一脸开心,“你们俩要和和美美的,相扶相持。”说完月娘喝了口茶,递了两个红包过去。
方海拿了红包连忙道谢,李氏捏了捏红包,没捏出什么,却也跟着道了谢。
早上吃了饭,珍儿就去了作坊。这几天天气越来越热,已经不适合制糖了,去年到了这个时候作坊就要关了,等到了十一月份的时候再开。
珍儿一进作坊,就看到南星带着帮工们正在擦洗制糖用的机器,一寸一寸的擦的用心。
“东家。”看到珍儿,大家都停了手里的动作向珍儿问好。
珍儿点点头,让他们继续忙,就往屋里去了。
赵旸铭跟严师傅正在算着作坊里现在有多少糖,又消耗了多少甘蔗,还有订货量有多少,最后剩下多少,以及利润这一些等等。
还没进门就听到屋里严师傅报数,赵旸铭噼里啪啦打算盘的声音,两人一阵忙活着,也没发现珍儿来了。
在门口呆了一会儿,想着他们这儿还得一会儿,珍儿跟木兰就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
“东家。”南星一见珍儿出来了,忙跑过来,指着作坊道:“东家你看作坊打扫的怎么样?”
珍儿看了看,这作坊开了也才一两年的时间,墙角就有蜘蛛网了,角落里也积了些灰,平时忙着也没顾上,不过这每年要关作坊前的一次大扫除,大家还是做的很用心的。边边角角都打扫的很干净,地上还用破布擦了又擦,大家做的比自家还上心些。
这些作坊里的帮工平时跟方海一起做事,虽说年纪比方海大一些,不过方海人老实憨厚,大家对他也很照顾。这成亲的一切事宜,大家也是帮了不少忙。昨儿他们也被人灌了不少酒,想到今天自己都起来的晚了,他们却还来的早,而且看着来了就开始忙活了,倒也挺不好意思的。
“大家做的很好,这几个月大家都辛苦了。今天作坊停了,等会儿发工钱,没人多发二十文钱,算是大家的辛苦钱。你们也拿回去买些肉给孩子解解馋。”珍儿笑道。
珍儿的话音刚落,作坊里就闹哄起来了。
在作坊里做事,工钱高不说,逢年过节还发东西,平时也是点心、茶水不断。要是作坊里赶着制糖,珍儿还包三餐,米饭管饱不说,肉也是一水的五花肉,味道好分量也足。他们这些帮工本来家里就穷的叮当响,本来想来帮忙挣点儿工钱就成,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