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一路走着,想到刚刚齐凤儿说的那话,心里慌慌的。
齐富从外面回来,就看到他娘心不在焉的走着,问道:“娘,回来啦。妹妹怎么说?强子什么时候能放出来?”说着抱怨道:“娘不是说我来了让我当大掌柜的嘛,怎么到现在都每个信儿?我可是答应孩子她娘要让她风风光光的当个掌柜夫人的呢。”
刘氏一开始听他的话还有些愧疚,想到自己答应让儿子来当掌柜的,谁知道齐珍儿那个死丫头竟然不怕鱼死网破,竟然还把她的强子给绕到大牢去了。可听后来儿子的话明显是为了讨好王氏,她就气不平了,“你怎么这么自私,你弟弟还在大牢里关着,你不关心他,光想着当掌柜耍威风,你还有没有良心?”
齐富被骂的发怔,“我刚刚不是问了二弟什么时候能放出来吗?”
自己的亲弟弟只当得他一声问,他竟然还觉得理所当然,刘氏想着不禁悲从中来。
齐富被刘氏哭的束手无策。
屋子里热的人心里发慌,王氏抱着孩子正要去庖下端碗酸梅汤,就看到刘氏拉着齐富直哭,想到她跟刘氏已经撕破了脸,以为刘氏又在说她的坏话,忍不住咒骂了一声。
“富哥回来了,快进屋坐,外面热。庖下里有酸梅汤,你先进来坐会儿,我端来给你解解热。”王氏是个聪明人,就是心里对刘氏有再多的怨恨,她也不会傻傻的表现出来,让齐富心里难受。
齐富正想着脱身,借着王氏这话,忙扶着刘氏往屋里走,“娘,进来坐,等会儿喝点儿酸梅汤。孩子他娘的手艺可好了。你等会儿尝尝。”
王氏当了她这么多年的儿媳,她能不知道王氏手艺怎么样?刘氏恨恨的想,都怪王氏这个狐狸精把她儿子的魂给勾走了,让他现在连亲弟弟都不顾了。却全然忘了当初齐富说他师傅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并且以后让他在小铺子当管事时她自个的欣喜。
刘氏不甘心的被齐富扶着进屋。临到门口回头往王氏那边瞟了一眼。敲跟王氏的目光碰上。
王氏现在才不怵刘氏这个婆婆呢,没了齐强,没了齐凤儿。她刘氏就是个没牙的老虎,叫的响有什么用,吓唬谁呢?
王氏往地上啐了一口,扭着腰抱着孩子去了庖下。
刘氏正好看到这一幕,顿时气的直哆嗦。心里愈发想念听话的齐强,心里也不再犹豫,想着就按齐凤儿刚刚说的法子做,无论如何她要把齐强救出来,看到时候王氏还敢不敢这么不尊敬她。
六月的天一天比一天热。自从雨停了以后,天气热的就让人受不了。好在当初建房子的时候,屋前的两棵大树没有砍了,现在夏天正好给了一处阴凉,每到傍晚,珍儿他们都喜欢端着瓜果去树下乘凉。
难得的不用做针线。珍儿大大的呼了口气。
简月娘知道珍儿做针线不行,就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就是不知足。你看别人家成亲,那婚前能见一见男方就不错了。你们这可是处了一两年了,大家彼此了解,已经不错了。”
珍儿点头,“我又没说什么,这么匆忙能找到这么好的亲事已经是老天眷顾我了,我可没贪心。”
简月娘见她说的坦荡,这才放下心来。本来这亲事也算是顺遂,叶春水跟珍儿都是一个村的,认识的时间也长,彼此知根知底的,比赵旸铭这个外来的好太多了。谁知道赵旸铭横插一杠子,事情就成了这样。她就怕珍儿心里倾向于叶春水,却迫于婚事已经这样了,认命了,以后心里不舒坦,这几天都不敢提这事,只督促着她绣嫁妆。现在见珍儿提起了,就道:“这会儿也没外人,你心里有什么想法,你跟我说说。”
珍儿抿唇想了想,道:“月娘,你觉得赵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家。”
“赵家?”简月娘皱眉想了想,“我也就跟赵老夫人接触了一下,说了那么几句话,别的没看出来,反正她倒是挺豁达的,对你也是打心眼里喜欢,想来以后不会对你不好。至于别的,我从赵旸铭跟他二叔身上看着,他二叔是个做生意的,而且看着还挺大的。”
珍儿点头,“我见了他二叔身边的那个随从才想起来,当初咱们做出来糖了,赵旸铭就是找他二叔买的。后来又借着赵二叔的势头,把生意做到了扬州,让更多的人知道红糖的。这回我看着,咱们的冰糖估计也是托了他的福。”
简月娘道:“我就说嘛,他二叔看着是个做生意的料。至于旸铭这小子,我是有点儿看不透。你说他做生意学的也快,听赵掌柜说,脑子灵活,手脚也快,而且还会看人,要是真的做生意,以后也能挣出一份家产来。不过你也看出来了,他的学问,他的气质,看着可不像幸效出来的。”
珍儿有些苦恼,“当时就应该直接问老夫人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的,说也不说清楚,直说到时候下聘的时候给我惊喜,我却是一点儿惊喜都没感觉到。”
简月娘想到赵老夫人一副“我卖个关子”的俏皮劲儿,忍不住笑道:“人家说老孝老孝,这老夫人倒是跟我主子一样,越是老了反而越是活的轻松了。”
珍儿一想,可不是那样。当时也就是看着老夫人年纪大了还有这样的活泼劲儿,这才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要不然谁家会等到下聘之前都不知道男方到底是个什么人家的。
“珍儿,我看着以赵家小子的才学,他要是参加科举,绝对不会比叶春水差,说不定考上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