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姐站在门口,看着齐珍儿家的热闹,想到自家以前门庭若市,现在门可罗雀,心里的落差不是一般的大,心里恨恨的,说话的语气自然不好。
前儿她家那口子出来找人给他们修那老房子,结果这到今天了也没个人去给他们帮忙,她出来一打听才知道,那日村里人都来给这小煞星盖屋子去了。她憋了一肚子火不说,那小豆子还烫着了,这忻娘烫的留了疤,以后可不好说婆家。这两天她家那死鬼一点儿好脸都不给她。
今儿她自个出来找人去修房子,还想着在村里说说小煞星的坏话,顺道展示一下她自个的凄惨命运,哪儿想到平时巴结她的那些人见了她就跑,就连蒋氏这“有身份”的都做那落井下石的事,到今天都没去看过她一眼,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是以这会儿正准备来找蒋氏这姐妹联络感情,顺带混口饭吃。要知道这几天她家都是凑合着吃的,味道不好胡说,连油盐都不足了,这几天她天天想着上回在叶家吃的那饭菜。
去了叶家她才知道,家里根本没人,而齐珍儿这破茅草房这儿却是热热闹闹的,她听的心里暗恨,赶过来找理来的。
莲姐这声尖又利,刺的人耳朵疼,热闹的院子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看着门口的莲姐,还有些搞不清状况。
叶石韦坐在正对着门口的位置,莲姐站在门口的时候他就看见了,这会儿皱眉看着莲姐,想着自个这男的不好开口,使了个眼色让叶苏木去庖下叫他娘出来。
那有在场的妇人也想着这是齐珍儿办过屋宴,多个人也热闹些,就好心的道:“莲姐来了。过来坐吧。这桌上还挺空的,一点儿也不挤。”
莲姐听了她这话,刚想开口讽刺两句,却在看见那桌上的整条鱼还有大碗的红烧肉的时候闭了嘴,只在那里站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好菜,嘴里不停的哼哼,任谁开口都不动弹。
叶苏木来叫毛氏,庖下众人都听见了,不好明着出来。大伙就躲在门口往外瞄,各个嫌恶的看着院子里的莲姐。
毛氏走到庖下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她那副明明垂涎欲滴却还摆谱的样子了,心里直觉得腻歪。这莲姐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摆正过自个的位置,从前跟着蒋氏学那大家夫人学的不伦不类就算了,现在她家都山穷水尽了,欠了村里一堆的人情。却还整天当她是那下一届族长夫人,等着别人来巴结她呢?
心里虽瞧不起她这个调调,却也只能暗叹口气,抽了汗巾子抹了把汗,过去解决这个麻烦。
“姐怎么来得这么晚啊?菜都上了,就等着你呢。”毛氏过去。一开口就笑,连那莲字都省了,直接叫姐。听着又亲切又觉舒坦。伸手拉过莲姐,毛氏也不说劝,直接推了她上桌。“以前就听说姐是个懂吃的,来尝尝妹子的手艺,给妹子提提意见。”
那本坐在上位上的人也不知是心思通透。还是莲姐以前的积威还在,早早的就移到旁边的位置上了。
莲姐也不推辞。就着毛氏的手一屁股就坐在上位上,见那刚端上来的鱼肉离得她远了,伸手把盘子都端到眼前。
满桌的妇人孩子见她这个样子都觉得羞红了脸,反倒她一点儿羞愧感都没有。这会儿也忘了自个来这儿的初衷,见大伙都盯着她看,嚷道:“吃啊,看我干嘛?”说完,也不拿筷子,直接用手一手一个鸡腿的啃了起来。
那刚刚上桌就叫唤着要鸡腿的孝子都哭了,旁边坐的大人只好捡了别的菜来哄孩子,可惜孝子认死理,只要鸡腿。
毛氏出来的时候,叶石韦就招呼着汉子们这边先吃着。生怕那莲姐哪根筋没搭对,当场闹起来,伤了脸面。可这汉子们虽然吃着,也还是留心着这边的情况。生怕她一个没分寸,伤了自家的孝子。
这会儿旁边桌上的男人听见这边孩子的哭喊,挑了鸡腿递过来,孩子的娘歉意的接过,道了谢。
叶白芷见到莲姐这样子,嫌恶得不得了,拉着齐珍儿小声道:“她怎么来了?还做这样的事,真恶心。”
齐珍儿也有同感,这样的不速之客来的真让人心烦。自个都没去找着莲姐的麻烦了,她倒还敢来。这两天毛氏在村里转悠,也不知是谁漏了话,那煞星的事就是从莲姐家传出来的,众人一想她平时的德行不就是爱说个长短话,都认为这话肯定错不了,对她的印象从忘恩负义又加了一个恩将仇报。她倒没那自觉,还敢大摇大摆的来自家蹭吃蹭喝。
实在受不了莲姐那样子,珍儿拉着白芷回了庖下,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院子里刚刚因莲姐的到来而沉寂了一下,这会儿几口酒下肚,那气氛又热烈起来,吃菜喝酒不亦乐乎。
珍儿今天待客买的都是好菜,别说毛氏手艺还好,就是那逢年过节也没几家舍得办这样的酒席。乡下人家也没那矜持,平常去亲朋好友家吃饭也会带个碗装些好菜好肉,给孩子带口吃的。这会儿看着满桌的好菜,那没带孩子的都满心懊悔。之前只以为齐珍儿姐弟没啥钱,这过屋宴肯定办的不怎么样,哪儿想到,这么丰盛。这没带孩子不说,也没带碗,这会儿见莲姐吃的满嘴流油,还在啃着手里的,不停往自个碗里夹菜,也不客气了,开始哄抢起来。孩子们吃不到,自个吃个够也行啊。心里也还只盼望这走的时候珍儿能多分些剩菜回去给孩子们打牙祭。
男人那边桌上虽说好些,可是推杯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