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顾明哲充满怀疑的表情,觉得心痛。如果她说了,他就会相信吗?
不。
她害怕她会一直留在法国,不能再跟他回去,她怕顾明哲会把她丢在这里。如果说出口,她害怕的一切都会成真,她不能等到这件事发生。严怡然双手捂住脸无声的哭泣。
去剧组的路上,严怡然在保姆车上看着窗外。
过了一会儿,她轻喊助理,“红姐,我头疼。”
“怎么了这是?”红姐急忙靠过来,摸了摸严怡然的脑袋,查看状况,“要不要去医院?还有哪不舒服吗?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严怡然摇了摇头,看到车子正好经过药店。
“不用了,去药店买一点药吧。”
红姐要下车,严怡然要求自己去
买。
红姐觉得严怡然有点不同了,具体哪里,她说不上来。严怡然比初来法国时成熟很多,这是显而易见的。
严怡然来到药店,买了一盒治头疼的药,又买了一盒其他东西。她走出药店前,拆开第二盒吃下一个药片。
严怡然把剩下的药片连同药盒一起丢进垃圾桶,把嘴里的药片嚼碎了,不喝水便吞下。
“买到了吗?”红姐等她上车时问。
严怡然双手插兜,而后拿出药盒,“买到了。”
“吃一点吧。”红姐拿来矿泉水。
严怡然摇头,嘴里还有药片残留的苦涩,她明白昨晚是失误,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有任何的意外。
严怡然把头歪到一边,心被狠狠揪着,“我想睡一会儿。”
“好,到了我叫你。”红姐在她后背垫了靠枕。
严怡然拍完戏,中午没有和红姐打招呼,临时离开了剧组。她避开外面的粉丝和狗仔,独自打车来到一家诊所。
严怡然不安地看着电梯上升的数字。叮的一声,她到了。
严怡然来到陈医生的办公室。
“你要给我换药。”她开门见山地要求。
她昨晚吃的药似乎并没有效果,陈医生一直在等着严怡然,“你的状况不只是吃药那么简单了。”
医生的办公室门口贴着简介,写着资深心理医生的字样。
严怡然看着这位四十出头的女医生,“你说过我吃了药就能好。”
陈医生摇头,“那是最初,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现幻觉。”
“我现在也没有。”
严怡然的回答有点急。
“你在电话里说你情况严重了,记得吗?”陈医生的面色多了几分严肃,询问严怡然,“昨天下午,你电话打到一半就突然挂断了。你躲在浴室,我听到你挂断前说了什么。”
“你不用提醒我。”严怡然开口。
陈医生不会受这点小小的威胁,继续说,“你让那个叫林婉儿的人走开,你又觉得她要害你了吧。”
医生都会刨根问底地追究。
“这是有原因的,我之前听到了一些关于她的话。”严怡然想到当时噩梦一般的感受,还有点发抖。
“你最初只是做噩梦,对吗?”陈医生问,“后来你开始有幻听,甚至幻觉。”
严怡然把视线转到一旁,低低发出一声嗯。
陈医生对严怡然分析病情,严怡然沉默地坐在那里听着。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并没有深受震撼。
严怡然最后问,“请告诉我,有没有办法。”
“办法当然有,”陈医生点头,认真对严怡然说道,“她让你的精神压力过大,办法就是解决这种压力。只是现在不只是那个林婉儿才会给你压力,严小姐,我看到了你和顾先生的新闻。”
严怡然突然警惕地抬头,“你为什么提他?”
“上一次你就说过,你看到他也会想到林婉儿,然后发生同样的情况。”陈医生说,“严小姐,那时候我建议过你,不要和顾先生继续见面了,他会让你的情况更严重。”
严怡然握紧自己的手心。
“请你考虑清楚,身体是你自己的,没有人能帮你做决定。”
严怡然沉默过后开口,“医生,你先帮我开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