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怡然的眼神暗了暗，心里说不出滋味。
“严怡然，你又在想什么？”顾明哲听她突然不说话了。
他不能这样。
严怡然想到她对顾明哲说的话，他不能什么都不告诉她，他们是需要交流的，否则怎么继续往下走？
严怡然回过神，见店员已经把所有条码扫完了。
“我要结账了，先不说了。”
她深吸一口气，匆匆把电话挂了。
顾明哲看着手机，今晚又一次被挂断了。
严怡然没再打过来，顾明哲在吧台前坐了一会儿，才收起手机，上了楼。
某个出租房内，林婉儿戴着耳机，精力充沛地听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顾明哲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刚刚经过的柜子下面，正贴着一个窃听器。
这是林婉儿今晚离开前放的，能让林婉儿听到客厅里所有的声音。
严怡然抱着一堆零食离开便利店，拿东西时店员询问是否要塑料袋，严怡然说不用便走了。
她出了门，左拐走向小区，刚走出两步就停下了。
对面站着四五个学生模样的女孩。
严怡然从她们身边经过，一个女孩突然动了手。长马尾的女孩用力拉住她，把严怡然往回拉了好几步。
“你是严怡然吧？那个演戏的女的！”
另外几个女孩虎视眈眈盯着她，严怡然脸色微微一变，看了看长马尾，“认错人了。”
“不可能，你就是她，我在你家楼下等一天了！”另一个女孩打开手电筒照亮严怡然的脸，在她脸上来回晃动两下，“你眼下面那颗痣，跟网上照片一模一样！错不了！”
“喂，你们多大了，懂点礼貌。”
严怡然把脸转开躲避刺眼光线，也不知道这几位来者不善有何贵干。
另一名年纪较小的女生气愤地说了，“就是她和张寒哥哥对手戏，害张寒哥哥一个镜头重拍了好几十遍，我在现场都看到了！”
完蛋。
粉丝来找麻烦了。
严怡然真想跑，可一来显得没骨气，二来，五个来势汹汹的女生把她团团围住，她也跑不了。
“拍戏的现场，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女生用威胁的语气质问。
“这应该去问你们的张寒哥哥，不应该来找我。”严怡然保持理智和她们谈判。
“就要来找你！是你拖累他，不找你找谁去！”面前的女生双手叉腰说道。
身后两三个女生在她身上推了把，严怡然怀里的东西掉了一地。
“你们要动手，性质可就不一样了，是要负刑事责任的！”严怡然厉声警告。
“哼，那你也得认识我们，抓得到我们再说！”一个女生态度嚣张地呛声。
严怡然左右看看，两边没人，便利店门口倒是有监控。
可万一出事，指望这个监控有什么用？
一个女生怕她还手，专门拿出手机对准严怡然开始拍，另外四个女生把严怡然堵到旁边的暗角。
严怡然甩开抓她胳膊的手，“松手！”
“打人了，明星打人了，这个叫严怡然的女演员欺负张寒哥哥的粉丝，还威胁要报警把我们抓走！”
女生冲着镜头大喊大叫，用手机对着严怡然的脸拍个不停，镜头的角度完美地避开了同伴，只能看到严怡然正在拨开她们的手。
“明星耍大牌喽，粉丝想握手都不让，还推人，还打人，明星就是了不起了呗，这么没素质没礼貌。”
女生看来是歪曲事实的高手，经验十足，在手机后面用细长的嗓音不停叫。
手机录着严怡然的一举一动，她稍有不慎，就会被放在网上挨骂。张寒的粉丝本来就多，尤其是女粉，玩了命地追他。
严怡然推开面前的女生走出角落，却被揪住了帽子和头发。
“给我放手！”她有点炸毛了。
“你算什么就跟张寒哥哥拍戏？还拖累他ng那么多次，没有演技就好好练练，别出来丢人现眼！”
严怡然的脸色微变，一人手里的手电筒突然朝严怡然的头砸了过来，“不要脸，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