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威胁,布鲁斯乖乖打住,“快点,我先挂了!”
“嘟嘟嘟……”
曲奕默然!
这世上有人能这么对曲奕说话,除了布鲁斯再无第二个人。
挂掉电话,曲奕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里还正巧就是梧桐路口。
刚才于佳人离去的街道正是梧桐街。
还真巧!
曲奕莫名不快也渐渐消失,打开车门准备再次发动车子,突然看到副驾驶静静放置的吉他。
这把吉他是早几年的流行款,木质已经渐渐发黄,弹出的音色也不甚明了。
这是这样一把破旧的吉他,竟然让她乖乖就范,实在是匪夷所思。
曲奕想到布鲁斯还在白家等他,将吉他往后座一扔,再无多想便发动了车子……
……
“这么晚了,你还知道回家!”
站在门口,于佳人还没有进门,古树便如狂风暴雨一样怒气狂飚。
顿住,脚步迟疑,于佳人默默忍受这古树的一顿暴怒。
“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不回家,你在外面都做些什么勾当?街坊邻居都怎么看我们古家?古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古树的怒吼声越来越大,将自己一腔怒火发泄在于佳人身上。
于佳人不动声色,任由他骂。
从小到大,她被他骂已经骂习惯了,古树每次在外输钱之后就回来打骂她,至于轻重程度则是看他输钱的多少来计算。
古树是典型的市井小民,五十多岁整天无所事事。
看他光着膀子,一百六十斤的体格外加一个巨大啤酒肚站在面前,脸红脖子粗的怒吼。
于佳人知道,他又输掉了昨天给他的钱。
“爸,我辛辛苦苦在外赚钱,你少赌一点行不行?”
于佳人忍不住劝说,这话,她憋在心里许久了。
小时候,她不敢违逆他。
长大后,她过早接触社会,受尽人情冷暖。
家的温暖,在她心里比世间冷暖更要冰冷。
古树一听,气得眼珠子一瞪,如金鱼的眼睛一样冒出来。
手一扬,就要打她,“于佳人,你翅膀长硬了是不是?还管老子赌钱!”
于佳人冷笑,眸光中看不到一丝亲情,“爸,我昨天给你的钱你又输光了是不是?”
古树一听就上火,瞪红了眼道:“钱钱钱,你就惦记你那点破钱,要不是老子养大你,你早就跟你那短命的妈一起下地狱了!”
提到母亲,于佳人心里隐隐作痛。
在她的记忆中,她的妈妈温柔大方,婉约娇柔,典型的江南女子。
却下嫁给一无是处且大她十岁的古树。
不仅如此,古树还外带了一个嚣张跋扈的拖油瓶。
她从小看着妈妈被爸爸打。
那份阴影,是她一辈子的痛。
“爸,别跟我提妈妈,你根本没有资格和我提妈妈!”
于佳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第一次违逆了古树。
古树自是气得怒气渐生,扬起的巴掌直接打在了于佳人的脸颊上。
“啪!”
天生粉白的皮肤,立刻便浮现五道浅红。
捂着脸上火辣辣的痛,古树继续发飙,“于佳人,我告诉你,没有我古树,你妈妈恐怕早就被世人的口水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