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他们偷东西的也胆子小呢,生怕我中间醒过来。所以呢,估计他们刚过来,就提前先在我脑袋这里摆起了石头,以防备万一。这样弄好之后,要是我中间醒来一着急一叫喊,他们一心急一慌乱之下,说不定就把我砸成了肉酱!”俞老爷子讲起故事抑扬顿挫、绘声绘色,雨果儿听得眼睛都不眨一下、越来越入迷。
“真是太惊险了!老爷爷,我怎么从没听过这个故事。”
俞老爷子看俞果儿也吃的差不多了,就把碗碟都收拾了起来。俞果儿见状笑着跟俞老爷子抢着洗碗。
俞老爷子甚是欣慰,就接着发起感慨,“这故事我跟好多人都讲过,你爸爸,你兰姑姑,你要爱听呀我这里故事可多了!”
“老爷爷,我爱听,你的故事好好听。”俞果儿一脸崇拜的表情都出来了。
俞老爷子看着这重孙子也是越看越爱,再也不信别人说的孩子有病的话了。
“有人爱听我这老头子讲话,我太开心了,果儿,你看到底是谁把我的花生偷了至今我都不知道,说不定他们现在都已经不在人世了。看不到别人的坏,有时候不一定是坏事,反而是最大的幸运!”
俞果儿对着俞老爷子眨巴一下眼睛,又打个脆生生的响指,“是呢,老爷爷!他们赚了九袋花生,你赚了90岁的高龄!”
这话说得俞老爷子哈哈大笑。
就这样,祖孙二人越说越畅快,说完了这个说那个,一直说到了后半夜。
俞果儿听完了老爷爷的一个又一个故事,又说完了心头萦绕的那些昏头昏脑的胡话,终于踏踏实实地睡了。
第二天一早,俞亮先是带来了油条豆浆的早饭,接着竟拉来了一车炭。
俞香也从女儿家赶回来了,被俞亮叫过来帮忙。还有俞果儿也踊跃上场。
俞老爷子的院门出来要下五级台阶,再走二十米才能到路上。三个人只能拿一个筐子装炭,再一趟趟地提到家里去。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俞老爷子的柴房终于堆满了黑得耀眼的炭块。
俞果儿的手和脸都抹上黑乎乎的炭面儿。俞香一提醒他,他一抹脸,炭面儿更均匀了,把大家都逗乐了。
俞亮就趁着俞果儿开心,让他跟着自己回家去。
结果,俞果儿拒绝了爷爷的好心,“爷爷,我要在这陪老爷爷过春节呢,你以后还是都把我和老爷爷的饭给我们送来吧。”
“这年还有五天才到呢,你真要在这过?老爷爷家有什么好啊?”俞亮看着俞果儿和自己老爸那其乐融融的样子,实在闹不明白怎么回事。
俞香在旁边也看着诧异,本来接下来应该轮到自己才对。
“对,我要在这,老爷爷家有佛祖呢,我都看见了,他可保佑我呢,让我留在这!”俞果儿一本正经地说道。
俞老爷子知道这孩子又开始跟他爷爷信口开河了。
俞亮只好黑着脸跟俞香说两家换换班,接下来十天由他来管。
俞香看着自己大哥被孙子管教得没脾气,她也不禁哑然笑了。
“哥,我看俞果儿挺好的,有良心,这孩子没啥毛病呀,有毛病的应该是大人吧!咱可不能让人害了咱俞果儿。”
俞亮听完脸更黑了,却不得不一天三顿地做起了给老爹送饭的孝子。
……
离春节还剩三天的时候,陈小鹿也放假了,晚上六点就踏进了家门。
结果,周微微和娃都不在,陈小鹿满腔的热情立马没了回应的地方。
俞美像见了稀客一样,两眼瞪得溜圆。
陈小鹿则是眼皮也没抬一下,问道,“她俩上哪儿?”
“说是和朋友约着一起逛超市去了,还推着豆豆也去了。今天天冷,白天娃都在家里了,微微说是给他放放风去。”俞美回道。
“大冬天的,白天不出去放风,晚上出去放?你俩可真会安排事。”陈小鹿听了就不太开心。
俞美赶紧转移了话题,“小鹿,你真放假了?不会是又提前请假了吧?年底这么忙,小心你好不容易找的工作再被人给顶了。”
“妈,我这工作请半个月假也没人顶,一天恨不得24小时都在路上了,搁谁谁愿意干啊!”陈小鹿拿起窗台上的一只苹果啃起来。
“那你是真请假了?老板愿意?”俞美却是半信半疑,自己儿子过去的那些工作经历实在让她难以相信陈小鹿能跟以前不一样。
“没有,我这是放假了,就算是牲口,也得歇歇脚啊,还非得干到大年三十不行嘛。”陈小鹿得咳嗽还没好利索,说话就咳嗽起来。
“哦哦,那就好啊,妈赶紧给你做好吃的去,你赶紧歇歇。对了,工资发没发啊?有没有年终奖?”俞美半开玩笑地问道。
“没有,想啥呢,还年终奖,我这总共干了还没一个月。老板说了,要压两个月的工资,发钱还早呢。”
俞美听完长叹一声,“唉,还真是个黑心老板。”
果然,陈小鹿的事还是那么不顺利,年关了,还有不发工资的老板,真是太不讲人情了。
陈小鹤的老公苏发却是提前请了年假,已经打算进入休假模式了。
全家人去哪儿过春节的事还没有定论,苏发等着陈小鹤发话。
陈小鹤提前几天就查过天气,江浙沪竟然都是阴雨绵绵。在南方过个春节,竟然还能有雨季,实在令人无语。
陈小鹤有心早点回老家,但想到老妈不让自己年三十回家的话又有了几分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