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就好!我看了看你这铺子的注册资金是十二万,没错吧?”
三泰能做的只能是点头了。
嘟嘟也懒得再逗这帮上不了台面的混子,“你还了我三千九百七,这剩下的十一万六千零三十……三泰哥做事敞亮,给个说法吧……”
……
……
嘟嘟这话音一落,这机车铺子里静的掉根针都听的见。
这个卖猪饲料的真叫狠!
机车铺子里的这几个老街之子直到这一时刻,才知道自己这井底之蛙混了这么些年到底才看到过多大的一块天。
和人家比!自己真是追着赶着要去给这位爷提鞋都不配啊!要不咋说人家能卖猪饲料,自己这么些兄弟只能做个街头的小混混!
卖猪饲料!这个行当,此时在他们一干人的脑海里闪着金光。
三泰低着头,半晌不语,猛一抬头那双眼睛都憋的通红,“嘟……嘟爷!您给个痛快吧!你老到底啥意思?!是我们兄弟几个不长眼,冒犯了您这位大神……杀人不过头点地啊!我的嘟爷!”三泰扯着嗓子,脖颈子都喊粗了。
嘟嘟一言不发的看着面前几乎已经绝望的三泰,和他身后茫然的就像一堆木头似的老街之子。
老街之子?!不一次把这些混混收拾的服帖了,今后没完没了的麻烦。
“三泰,”嘟嘟的声调一如既往的平稳,“你以为叫你站着,没像你的那一帮兄弟一样躺着,我是来和你废话的?”
“你以为你声音大,嗓门子粗,吼两声这就算是揭过了?我真可怜这么些年,你们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混子居然能混成这个可怜样儿……”
嘟嘟长身站了起来。
三泰梗着脖子也跟着站了起来。
呼呼啦啦的,他身后的老街之子们除了仍然晕死过去的眼镜儿都搀扶着起了身。
“就凭你们这怂样的,你们真以为我把你们当颗葱,就为那六百块要来踩你们的场子?”嘟嘟的脸面彻底冷了下来,“我下面几句话说完,你们要有人还能站着,我嘟嘟倒贴十二万现金给你们!”
“七个废物混子,能当街开铺……你们后面站着谁?韩六,韩六指,韩爷?!”老街之子们一个个身形晃了晃。嘟嘟这一句就抄了他们的底儿。韩爷那是什么样的存在,雄霸帝都二手机车买卖二十年不倒的绝对大鳄。老街之子的这个铺面,不过是在韩爷面前排不上号的苍蝇屎。即便是韩爷手底下最垃圾的买卖,三泰他们也是望都不敢望一眼的……
听到嘟嘟说起了韩爷的名号,老街之子们个个确实有些站不住了。
“嗯?”嘟嘟好奇的望了这几个老街之子一眼,“你们都没收到风声?”
三泰明显得脸色白了。
“你们的韩爷,前天死了……你们都不知道?”
三泰的身子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吗的,果然是一帮废物!自己的大哥在锦绣一品的豪宅里叫人弄死了都不知道,我真搞不清楚你们还混个啥啊……”
嘟嘟盯着三泰,“看来三泰哥知道……三泰哥,咱们韩爷身上叫人三刀六洞放干净了血……是不是这么死的?”
三泰那脸上的表情就像是遇见了鬼,他面色苍白一步一步向后退着,手臂剧烈的抖动着指着嘟嘟,“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的!你根本就不是我们洪义社的人!你怎么知道韩爷是怎么死的!!!”
韩爷在自己家里被三刀六洞放血而死,这手法道儿上的兄弟都清楚,是被洪义社执行了家法。但这一点又没有人相信,放眼韩爷如今在洪义社的地位,谁又敢对他执行家法……所以道儿上只放出风,韩爷死了,但怎么个死法罕有人知晓。三泰是昨天赶去拜祭韩爷,才从一个相熟的堂内兄弟口中知道的。
“呵呵,你们的韩爷是我杀的。”
嗡!
三泰只觉得脑子里一阵轰鸣,再也站立不稳,软软的倒了下去……
嘟嘟看着地上一帮白痴一样的老街之子,随着自己逼近的脚步,一个个脸色苍白的蹭在地上猛往后退。冷笑了一声,“给你们说了别打听我是谁……你们现在可以去给你们洪义社的兄弟们说了,杀韩爷的就是我。我就住老涂隔壁单元三楼左手……咱们先说清楚,只要是有洪义社的来找我,弄死了我,我活该。弄不死我,你们今天这里有一个算一个,赶紧回家给你们全家老小做牌位吧。”
“明天我不去卖猪饲料,在家调休,三泰你把欠条打好给我送来。十一万六千零三十,欠条上给我写清楚了!一个字儿都不能差。”
临出门嘟嘟又多说了一句,“二十八瓶啤酒,四包烟,明天拿一百三十八块零五分给老涂店里送去,把剩下的空瓶子一并带去。”
三泰算了算,“嘟爷……那五分是啥啊……”
“你摔碎的一个空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