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嬷嬷便带着冯御医过来。
整个御医院,李御医不在,也就冯御医恰好不忙,嬷嬷便将他带了过来。
“臣参见太后!”
“起身吧。”她转了个姿势,开口说道:“瞧瞧哀家可是身体有何毛病,近日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
闻言,冯御医走上前,这屋里总是有股幽香,有些觉得怪异,却也没觉得哪里怪异。
他用悬丝诊脉给太后诊断脉相,片刻之后他起身,太后看向他问道:“如何?”
“回太后话,您身体并未有何异样。许是太累,臣开些静心的药给您补补,养一段时间便是。”
听着他得话,太后眉头皱起,“嗯。”
既是没事,难不成是近来想多了?她又开始做梦了?
但身子却日渐变差,这不禁让她觉得有点怪异。
夜深人静,月光如水,窗外树影摇曳,屋内点着微弱烛光,凤轻羽斜靠着,一只手放在脑后静候某人得到来。
许是习惯性了,每晚的北冥离陌都定然会在寝殿留宿。
前几次都因她受伤原因,更为了不去引起其他人注意惹来怀疑,堂堂皇上直接睡在躺椅之上,着实令她觉得惊奇。
难不成是怕了屡次将他踹下床的脚了?
在凤轻羽思索时,门开了,北冥离陌走了进来。
不知何时,他似乎习惯性的往凤鸾宫来,抬眸望去,瞧着她似笑非笑的模样,北冥离陌愣了一下:“皇后莫不是在等朕不成?”
“答对!高兴吗?开心吗?兴奋吗?”凤轻羽坐正,北冥离陌沉默下来,思考着她哪里被惹到了?这笑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槿妃抓了,另一人暴毙。”
“臣妾知道了!”
“……”
见北冥离陌盯着自己,凤轻羽干笑了两声:“咳咳……那个,皇上,臣妾有事与你商量。”
她坐正,脸色恢复如常,这下才让北冥离陌觉得正常。
“皇后有什么事?”等着他想必就是为了这事。
“我有些怀疑。”凤轻羽沉着眸光看着北冥离陌,朱唇轻启,抬了抬手轻声说道:“我怀疑,槿妃有古怪!”
“昨日审问你不是信了?”
“皇上听错了,我说的是半信半疑。”
“此话这么说?”
“皇上平日里政事繁忙,无暇顾及后宫。这后宫自然就是臣妾帮你管了。”此话说得丝毫没有半点心虚:“我可是记得槿妃最开始那可是想方设法的要将我置之死地。”她瞥了他一眼,继而说道。
“但是,后来似乎越来越少见了。”她遇到的幺蛾子也不少,却未见她奚落,似乎不是她的作风。嫉妒她那么久了,说句不厚道的话,凤轻羽觉得她属于比较直冲的性子,后面的沉寂更是让她起疑。
“越来越少见,却会派人在我重伤之际要了我的命!想必也是一直以来都对我有关注,但这前后两种截然不同的转变倒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颇为自恋。
闻言,北冥离陌眸光略沉:“今日槿妃父亲赵太傅进宫求情!”
“你心软了?”她瞥了他一眼,“也是,这么个大美人,折磨了亦或是杀了着实都不太好。”
这口气听着总有些阴阳怪气,北冥离陌眸光落在她身上片刻,“你认为朕是那种会心软的人?”
凤轻羽眼尾轻佻,抿唇。
好吧,他并不是。
北冥离陌见她如此,嘴角勾起,“你的意思是打算如何做?”
“当然是,试试真假了!”若是真的槿妃,那么刺杀一事合情合理,只是因为嫉妒。但若是假的,这想必又是个细作,自然会有别的动作计划。
“如何试?”
北冥离陌眼底有些好奇,凤轻羽微微躺着:“皇上可是忘了,臣妾还是个医……大夫。”
话落,她便往床榻上躺着睡觉。
北冥离陌端起旁边的水正要喝,却觉得味不对,顿时脸色一沉:“你喝酒了?”
凤轻羽有些心虚的闭着眼没吭声。
北冥离陌将那本装着茶的茶壶打开,里面尽是酒味!
“凤轻羽!你内伤还未好,还敢喝酒?”北冥离陌皱起眉,显然有些怒了。
凤轻羽起身,起得有些急了,低咳两声:“我没有,我喂……喂小白的!”她指着地上趴着摇尾巴的小白,偶尔的一次心虚浮上心头。
她不说,北冥离陌倒是没注意,这下瞧着小白白色毛发上浮现些粉红,顿时二话不说拎起它就往外丢。
嘭——
关门一声让小白有些蒙圈,顿时怀疑起了狐狸生。
凤轻羽的眸光跟着他关门的声音收回,她瞥了几眼北冥离陌:“生气了?”
“有什么好生气的?”
闻言,凤轻羽收回目光,嘀咕了一句:“也是,我喝酒与你何干?”
北冥离陌看着她背过身去,几次欲开口,终是沉默的去熄了烛火。
一夜恍然而过,外面的天蒙蒙亮,凤轻羽就醒了。
对此她表示疑惑,悄然起身将眸光落在睡在躺椅上的某人,唇畔浮现一抹笑意。
昨夜被抓入牢中的槿妃盘腿坐着,不闹也不哭,只是安静得有些过分。
“这槿妃娘娘是不是过于安静?”
“莫不是死了不成?”
“怎么可能?!劳资刚刚还看到她起来了呢。”
“那又是怎么回事?”
牢中两个守卫,两人看着槿妃那如同死人一般的行走,不禁觉得有些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