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侧靠着,眼皮直跳,这段时间整个人憔悴下去,有些没精神,当年之事如噩梦般的缠着她。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病了,让御医看时却是没事。
她揉着眉心,皱起眉总觉得哪里不对。
闻着这寝殿之内散发的越来越浓重的花香,她眉梢一挑,忽然觉得,这花香有些不对劲。
之前没去想到这里去,如今倒觉得是这花香诱导她日夜都做着当初的梦,甚至于产生了幻觉,进而导致精神不好,悄无声息的击垮她的身体。
想此,她蹙着眉起身走向角落里的那盆兰花,开得灿烂,她唇畔勾起,凑近闻了闻,眸光略沉,抬手打碎这兰花。
唤了一声,嬷嬷立刻走了进来。
“哀家不小心打碎了这东西,收拾了吧。”太后缓缓说道,转身朝着榻上走去,眸色冷凝。
“是。”
殿内依旧带着这花香,但没有那么浓烈,太后将窗户打开,微风吹了进来,她站在窗前许久。
嬷嬷将打碎的花收拾了便出去了。
太后的脸色黑沉,这花是北冥轻尘送的,她倒也是没想到,看起来任她厌恶摆布的北冥轻尘倒也有了反抗的一天。
“呵,反抗得了吗?”她话语冰冷,缓缓说道。
看着窗外的黑夜,她沉着眸子,压低声音缓缓道,似自言自语:“想逃?不可能的,谁也不可能逃得了。”
与此同时,深夜,屋里点着烛光,正在跟自己下棋的北冥轻尘听着来人的话,眼底划过一抹可惜的神色:“哦~发现了呢。”
“是。太后似是发现,将其打碎。”
“没有第三盆盆呢?真可惜。”不能看着她继续沉浸在自己的“美好”的梦里真是件遗憾的事情。
“下去吧,若有事再过来禀报。”
“是。”
面前之人离开之后,北冥轻尘手一抖,棋子落错了敌方,瞬间让自己陷入困境。他拧着眉,抬手将棋盘全都掀翻。
不知为何,他有些烦躁,没忍住的咳了几声,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桃花眸中泛着点点红。
银瞳异常惹人注目,那张精致的俊脸更是让人一不小心便着迷其中,让人很想将他皱着的眉抚平。
“唉——”他叹了口气,眸子低垂,没再说话。
静谧的夜里,再无声响。
……
倒是姝妃早就出现在了了冷宫当中,守在自己的母妃身旁。
看着她用了凤轻羽给的药,如今虽是好了很多,但也是时而清醒时而又是谁也不认得。
“母妃,娘……”她唤了两声:“你告诉我,我到底该不该去帮她?”
“孩子,身边人若是没有恶意,你也该与善心相对。”一道声音忽然传入耳中,等姝妃再次看过去时,面前的人依旧是那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
这让她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似乎也不是幻觉。
她盯着看了半天,并没有半点异样,瞧见这黑夜,她将太妃带入屋里,将她安置好了,这才离开冷宫回到自己的寝殿。
所幸这宫中巡逻的御林军虽是增多,但并未察觉到她的身影。
姝妃回到寝殿之内,不由得松了口气。
一夜恍然,各怀心思。
次日,天色大亮,床榻上的人儿由于北冥离陌起来的动静而醒了。
北冥离陌叹气:“我已经轻手轻脚了。”
“臣妾知道。”她侧躺着,墨发披散,眼底带着困意,刚醒的声音慵懒撩人,“等你离开了再睡,让人不要进来打扰我。”
她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好好睡觉了,来了这里之后,她竟都变得勤奋了,真是难得。
难道这懒癌即将克服?想想也是不可能的。
北冥离陌点头,开门出去时再往屋里看了一眼,只见凤轻羽翻了个身接着睡着了,他唇畔勾起,眼底带着一抹笑意。
“皇后若是没有自己起来,任何人不得打扰。”北冥离陌对着凉儿交代着。
凉儿点头,不知为何她觉得今日皇上看向娘娘的神情和以往可不一样。
见她点头,北冥离陌这才大踏步的离开,去上早朝。
凉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直觉来看,目前这结果似乎是最好的。
脸上展开笑颜,抱起了跑来的小白,轻笑。
殿内的凤轻羽闭上眼睛,接着补觉。
这宫女的选择并不需要她出场,只需要赵嬷嬷去便可,以她的眼力,挑的宫女定然不差。
而浮岚阁中的那几人,自然不输于她人,想进来又何须她动手。
她没有选择,一切随意,此后若是出事,摆脱干系才最简单。
……
上官凛渊从早朝之上回来,还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朝服,还没来得及换下来,逮住管家便问道:“落落可还在生我气?”
管家点头:“小姐可是生气得很,谁若是进去惹到她了,谁的面子都不给。”
她很少会生这么大的气,大多时候他一哄就好了。
这次显然是真生气了。
上官凛渊叹了口气,“弄点她喜欢吃的送过去吧。另外,皇后娘娘没事了,想必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她想必还不知道,去的时候把此话带上,让她安心。”
管家见此,这兄妹两闹到这地步,他也无奈。
“是。”
自家少爷对小姐一向什么都顺从,唯独在小姐安危上这件事,即便她和他生气,他也不会退让半步。
对此管家也觉得深深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