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咔嚓——
一声细微的声音传出,北冥轻尘拿在手中的酒杯被他用力一捏,寸寸破裂。
子木惊了一下,他的脸色却没变。
“再去寻。”他脸色带着冷意。
向来看起来温润的他倒是很少看到如此一面,眸中浮现一抹寒意,唇畔带着冷笑,好似换了一人。
“是!”
“三国之内可有什么异样?”
“异样!听闻那北寒倒是出了个少年。”
“怎么说?”北冥轻尘收了收神色,眉梢轻佻,有了些兴趣。
“听闻那少年名为叶笑,乃是个戴面具之人,未曾有人见过其真正面貌,却在几个月之内成了北寒皇上眼中的大红人,成了与那步青云同等的左右手!”面前之人抬头看了一眼北冥轻尘,继而又道:“还听闻他并没有丝毫背景,如今住在北寒护国公府邸!众人都传皇上是看中了那少年。”
这话倒是都懂,早在之前便传那北寒皇上有着断袖的嗜好,如今倒也不奇怪。
听着他的话,北冥轻尘手指动了下,折下面前的一朵花捏在手中。
叶笑?如此神的一人……
他扬了扬手,“下去吧。”
“是!”
“殿下。”待人下去之后,子木欲言又止。
“说。”北冥轻尘低着眸子,缓缓开口。
那双桃花眼中带着一抹探究,暗暗将叶笑这个名字记入心底,寻思着有机会定要去见见如此神人。
北寒皇帝皇甫临又岂是好惹的,当真是有那个胆子?
“我们都找了三个月了,还是没有皇后的踪迹,会不会……”死了?且连尸体都不见了?
一个人消失了三个月又怎会没事?更没有半点存留的痕迹?
“不可能!”北冥轻尘手稍握紧了些,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她绝不可能会是那般轻易消失之人!若是死都会是轰轰烈烈。”
既然传出来的不过是失踪,那就定是说明她没死!
否则以北冥离陌,又怎会善罢甘休,到如今还隐藏着一部分。
凤轻羽这个人,怎会归于平静。那么一个人,若是有心藏起来,怕是谁也寻不到。
听着北冥轻尘下意识的反驳,子木咽下喉咙间的话。
在他跟着殿下那么久以来,三个月前听闻皇后失踪当日,是他见过他动怒最大的一次。
甚至于进宫找皇上时已然动了杀意。
无人得知两人在屋里说了什么?但显然两人是大吵了一架,出来时两人嘴角都挂着血渍。
子木知道凤轻羽人好,她虽是不喜靠近殿下,但却没有其他人那般眼神,也救过他一次。
“去,将那兰花带上!”北冥轻尘缓缓开口,低头整了整有些褶皱的一角,起身说道:“我们,该进宫见见母后了。”
三个月以来,他一如既往的每月都会送一盆兰花给太后,这个习惯一直都保留。
是夜。
明月挂在半空,银白色月光洒落。
北冥云逸一如既往的候在将军府门前,不一会一道身影便走了出来,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走吧。”
“好嘞。”
北冥云逸脸上浮现一抹喜意,随之跟上。
忻儿站在府前,看着自家小姐和逸王走远,脸上挂着一抹笑意。
如今凰月起战,上官凛渊早在一个月多月前便出发迎战,府里再次只剩下她一人,难免孤独了些。
而北冥云逸只要有空,几乎日日都会过来。
得知皇后失踪,哥哥再次去了战场,担心安危,她已经很久没在自家小姐脸上看到笑容了,但每次逸王过来,她看起来虽是嫌弃,却总是展颜一笑。
两人穿过繁闹的街道来到了河边,只有几盏灯挂在树上,微弱的光芒。
两人站在河边吹着风,上官锦落眼底带着一丝忧。
“你今日怎会有空?”
“不乐意看到我来?”北冥云逸开玩笑问道。
“不是!”上官锦落抿着唇,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北冥云逸侧目看着她,满是心疼,只好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今日来便是在皇兄那里得知你哥哥依旧守在七邺城,凰月长公主无法更进一步!双方陷入僵持!暂时没事。”
上官锦落点点头,“那,那阿羽呢?可有消息?”
“皇嫂,暂时没有!”他眸光有些暗淡下来,皇兄如今那副样子看着他也恨自己帮不上忙,叹了口气,“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所谓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上官锦落更为沉默。
一个自己唯一的朋友,一个自己唯一的哥哥如今显然都处于险境当中,自己却帮不上忙,一直以来都是被保护的那个,此刻不禁有些迷茫。
“北冥云逸,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听到这话,北冥云逸心口处刺痛了下,“怎么会呢?锦丫头只要守好将军府便可!怎会没用?”
“可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我不也什么忙都帮不上吗?”北冥云逸摊了摊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却带着一丝苦涩。
“你帮得上的!你可以帮你皇兄做些其他事情,也可以帮忙出主意,也可以……我就什么都不行。”她低垂着眸子,言语中有些失落。
北冥云逸一愣,双手抓住她的肩,“你只要护好自己,不给他人留下破绽,留下把柄,便是最好的帮忙。”
这天下已然变天了!无论有没有动手的,彼此设下的局已然启动,届时根本不知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