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骨气是好事,可在这个时代却会招来祸害,眼下刘二癞果然还是从这里下手了。
当刘二癞出示了刘峻亲自签发的抓捕文书之后,李安生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只能乖乖的被对方押走,否则只会多受些皮肉之苦。
春桃与小雀儿在旁哭喊着,死命的拉着李安生的衣服不放,可这又能怎样,只会让刘二癞更加的得意。
“春桃妹子,舍不得这小白脸了?哼哼,也罢,给你个机会,要是伺弄的爷舒服了,说不定爷就大发善心,放了这小白脸。否则,只怕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他。”
刘二癞放肆的怪笑着,用淫邪的目光仿佛的扫视着春桃,从上到下,仿佛能用眼神将春桃的衣裳剥光一般。
“去死!你这么龌龊的畜生,也只能说出这种畜生话来。恶人自有恶报,你要是敢动李大哥一根毫毛,林虎大哥不会放过你的。”
小雀儿挡在了春桃身前,一张利嘴毫不客气,也是,在这胭脂沟,什么样的骂人话她听不到学不会的。
刘二癞冷哼一声,知道跟一个小丫头多费口舌徒劳无益,怪叫道:“春桃妹子,你可仔细些想清楚了,这小子的命可就在你手里,到时别怪我不讲情面。”
说着,扬长而去,一干狗腿子推搡着李安生,大摇大摆的去了。
春桃与小雀儿此刻哪里还敢耽搁,连忙分头去找街坊邻居,帮着去找林虎,眼下也只有林虎能救的了李安生。
不得不说春桃这几年结下的善缘让无数人编织成了一张消息网,无数的人开始行动起来。
李安生知道自己这次只怕是劫数难逃,刚到胭脂沟设立的监禁处,就遭到了刘二癞的毒打。
刘二癞骂骂咧咧的拳打脚踢,毫不假手于人,看这架势是想要泄私愤,不过也好,要是让那些急于表现的狗腿子上来,只怕自己就要非死即残。
怀中的那只穿越时神秘出现在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忽的掉在了地上,被刘二癞拽在了爪子中。
只听得他啧啧的念道:“想不到这小白脸有如此一块表,怕是值不少钱吧?这玩意哪里是普通人能买到的?这人混进胭脂沟,必定是革命党无疑。来啊,给我狠狠的打,撬开他的嘴。”
刘二癞倒是有些见识,这个时代,如此品相的表还真是少见,倒是让他兴奋不已,原本只是揣测,现在确实似乎找到了证据,革命党是有洋人暗中煽动的,有这表也就不稀奇。
李安生此刻真要庆幸自己早先将这块手表的表链拆下,用细线穿了,放在怀中当怀表用,不然的话,还真真又是惹祸的根由。
刘二癞知道必须尽快让李安生招供,如此便能盖棺定论,说不得,这次还能让春桃那娘们屈服,想象着春桃那白花花的**,他的半边身子都酥麻了起来。
“刘二癞,莫非想要屈打成招么?”
一声怒叱惊掉了刘二癞半条魂,如同刀锋一般的刺寒逼近了他的后背,是林虎。
他最怕的就是林虎,可最恨的也是,表哥王飞雄想要出头,就必定要搬掉林虎这块石头,所以从小白脸与春桃着手,是他跟表哥的第一步计划。
抬头望去,却是吃了一惊,林虎的消息也得的太快,行动也忒过迅速,居然是说动了刘峻一同前来。
要知道刘峻正为着刚接手的胭脂沟一摊子乱麻般的事务烦心,哪有心思来管这些事情。
可刘峻也正是需要仰仗王飞雄与林虎等人之时,林虎诚挚真切的一番请求与辩解,他便想着来看看究竟,毕竟他也不想轻易的冤枉一个好人。
有刘峻在场,刘二癞呐呐的,倒不好再喊打喊杀。
“刘二癞,你诬蔑李小兄弟是革命党,莫非就为了李小兄弟没留辫子?李小兄弟可是在海外学军事的,须知,袁大人手下的新军可是在去年就允许剪辫子的。这次李小兄弟来胭脂沟寻亲,因生了病才滞留至今,却被你胡乱安了革命党的罪名,你居心何在?”
林虎义正词严的斥责着,李安生却是心生佩服,两人酒酣之时胡天海地,他就曾谈过这新军被许剪辫子之事,想不到却成为了林虎今日的托词。
刘二癞目瞪口呆,犹未死心,强辩道:“我怎知这小白脸是海外学军事的,更何况这小白脸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林虎等人简直要晕倒,这刘二癞一看就不是好人,反而说别人,真是笑话。
刘峻始终在旁打量着李安生的反应表情,见他的确一脸正气又有读书人的气质,一举一动冷静淡然,有军人的风范,在一众矿丁中犹如鹤立鸡群,卓尔不凡,顿时生出几分爱才之心。
“你说他是在海外学军事,便是真的么?谁能证明,可有学校证明,可有身份凭证?”
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传来,确实王飞雄赶来,眼下他怎么能错过打击林虎的机会。
“就是,信口开河,我刘春来也是去外国学过军事的,还跟外国皇后有过一腿呢,你们信不?”
刘二癞见来了援兵,顿时声色俱厉起来。
林虎顿时心下着急,不用想也知道,李安生肯定没法证明自己的身份,心下难平愤恨,上前一把拽住刘二癞的辫子,用力一拉,只见老恶棍的辫子应声而下。
只见刘二癞头上黄一块白一块的癞子,跟他那张丑陋的脸相映成趣,引来了一阵轰然大笑。
“嘿,原来刘把头在外国学了军事,怪不得也是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