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几只螳螂工匠,还躲到偏僻处来采竹,不是偷才怪。”夕夏哼道。
“这些怪物叫做螳螂工匠?”李长靖大感兴趣,见那怪物两只一组,来回拉锯,速度快得惊人。
“嗯,它们是专门用以采伐的机关工匠,不但能砍能锯,还擅长搬运,每一只都力大无穷,当然,在危急时候用来战斗,还是战力极强的战士。”
李长靖听得津津有味,随口问道:“你对巨竹谷的事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几只螳螂工匠似乎不知疲惫,双臂所装的长锯锋利异常,但哪怕如此,一棵已经被锯得只剩下一点点连接的金灵竹却迟迟不断,显示出十分惊人的硬度与生命力。
李长靖不见回答,转头望去,见女孩咬紧樱唇脸色阴晴不定,不由吃了一惊,“怎么了?”
夕夏摇了摇头,“没什么。”
远处突然有人大声喊道:“这样不行,搞了大半天,却还采不到十根,照这样下去,恐怕三天都弄不完!”
李长靖心中一跳,正觉得这声音很熟悉,还没来得及细想,已经有两个人并肩走过来,其中一个正是贺天翔,心中恍然大悟:“原来是这厮声音。”
与他同行的另一人跟他年纪相仿,25岁左右,头束丝冠腰扎绸巾,衣着十分华丽,叹气道:“贺兄别急,这也没办法啊,近几月形势好像十分吃紧,本谷要上交大量材料与各种成品,下面频频有人来查,老头子也管得很严,防自己人就跟防贼似的。”
贺天翔皱眉道:“这竹子实在太硬,采伐艰难,你就不能多弄几只螳螂工匠来帮忙么?”
那人摇头道,“真的没办法,老头子临走前已经下令,未经他允许,谁也不准动用谷中的螳螂工匠,这几只还是我好不容易才偷偷弄出来的,回头如果被发现,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李长靖见他脸色苍白,说话无力而柔弱,心想这人怎么病怏怏的,穿得这么奢华,不知道是谁?
贺天翔脸色有些不好看,沉声道:“哥哥也不是故意为难你,只是我已经在别人面前夸下了海口,如果不把竹子弄回去就得不贺了,你再想想办法?”
那人只是摇头,十分为难的样子。
“老头子不是已经出谷去了吗,你还担心什么?”贺天翔脸色更加难看。
那人唉声叹气道:“除了老头子,谷中还有个赵总管啊,这家伙比老头子更讨厌,完全不买我的账。”
贺天翔抬高了音调,怒声道:“我就不信,你身为这谷中的少主,他一个奴才能奈你何!”
李长靖有些惊讶,心说原来这个人就是巨竹谷的少主,只是怎么如此懦弱,竟然让贺天翔呼呼喝喝的?
那巨竹谷少主苦着脸道:“你也知道,那姓赵的并非寻常的奴才,他可是老头子从下面带过来的人,手段厉害得很呢。”
贺天翔盯着他,突然压下声音冷冷道:“柳轩啊柳轩,你可别跟我玩这一套,那天晚上你在我堡中喝酒,偷偷睡了我的小紫儿还以为我不知道么?”
柳轩脸色一变,立即堆起满脸笑容,谄媚道:“小弟该死!都是那夜喝得太过头,否则小弟哪怕有熊心豹子胆,也绝不敢去碰哥哥爱妾的一根头发啊!”
李长靖一怔,旋即心中暗恨:“原来姓贺的都有妻室了,却还来打徐怀柔的主意,真是该死!”
贺天翔寒声道:“你不敢?我瞧你胆子可大着呢,那天晚上你对她说什么来着?说她要是跟了你,你就怎么样啊?”
柳轩后退一步,脸色发青道:“哥哥饶命,那些全都是酒后胡言,作不得真的……”
贺天翔突然缓了缓脸色,和善道:“这个嘛……其实老哥我也明白,酒喝多了嘛……”
柳轩连忙讨好道:“哥哥宽宏大量,我这就想办法帮你砍竹子去!”
贺天翔呵呵一笑,“这不就对了……等你下次出谷,老哥我再送几个罕见的美女给你,你如果不方便带回谷中,那我就帮你在外面弄间漂亮雅园,来个金屋藏娇如何?”
柳轩哆嗦道:“不敢不敢……”神情阴晴不定,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
贺天翔眯起眼,微笑道:“倘若你的喜欢,我那小紫儿也送给老弟如何?”
李长靖吃了一惊,心中大怒:“这家伙竟要将妾室送人?自己的女人说送就送,真真畜牲一个!”
柳轩大喜,颤声道:“这个……这个……”眼睛骨碌碌地偷望贺天翔,像在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
贺天翔笑道:“女人嘛,再好也不过是件衣服罢了,又怎么比得上我兄弟俩的手足之情!只希望老弟日后多关照老哥,多卖点谷中的好东西给我荡魔堡。”
“好说好说!”柳轩眉开眼笑,拍胸道:“哥哥的大恩大德小弟深铭于心了!”
贺天翔低声道:“说起来我那小紫儿还真的十分惹人,那腰那风情……哈哈,哪个男人能不动心!”
“是啊,那天晚上,我都快到天上去了……”柳轩满脸兴奋之色,与贺天翔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一齐放声大笑,浪荡之极。
李长靖听他们越说越下流,只想捂住耳朵,忽然听到“喂”的一声轻喊,才想起旁边还有个女孩子。
夕夏小声道:“那家伙就是和你一块来的朋友?”
李长靖转头,见她盯着自己,脸上一副物以类聚的神情,赶紧划清界线以表清白,“不是,我跟他完全不熟,甚至还有矛盾呢。”
夕夏笑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