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献立刻有了判断。
原本计划的偷袭是不太可能了。
如今倒不如趁机把水搅混,寻机刺杀李儒,也好为董白之后的进攻创造条件。
庾献左右一看,对哭丧鬼封亮说道,“等会儿你来搅乱局面,最好设法把李儒引出来,我和贺玄看看有没有办法偷袭得手。”
白石山鬼王这三弟子都是少年血勇,不知畏惧。
封亮仰仗这一身本领神通,自信满满的说道,“看我的吧!”
说完封亮悄悄离开,带着役鬼,身影遁入暗夜之中。
不多久,营中似乎就有时断时续,似有似无的哭泣之声。
西凉军兵将初时没有在意,只以为是那些死掉的士兵,有亲人在营中。触景生悲,倒也是人之常情。
李傕甚至还吩咐了左右一声,将那些死掉的士兵好好埋葬。
可是过了一会儿,李傕就首先察觉到不对了。
那时断时续的哭声,似乎就在耳边萦绕,不论走到哪里都摆脱不得。
那哭声悲怆,却不哀婉。
反倒像一个征战多年的老兵终于忍不住宣泄一腔意气。
其中的沧桑悲壮,如高渐离送荆轲,如申包胥哭秦庭。
李傕脸色一变,他环顾四周,暴喝一声,“是什么人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
李傕此言一出,周围没有半点回应,反倒是更多的士兵被这哭声影响,一个个惶惶不安,左顾右盼。
原本准备退回帐内的那些士兵也探头出来,小声的窃窃私语着。
李傕见状眉头一竖,毫不犹豫的高声厉喝道,“飞熊军何在?”
随着李傕此声高喝,离得稍近的西凉军中,立刻有一些士兵应声而出,粗犷着嗓音高声回应道,“飞熊军在此!”
这些士兵的齐声应喝,立刻引动了连锁反应。
远远近近的西凉兵中,充当精锐的飞熊军,都仿佛听到头狼呼喊,又如同此起彼伏的波浪,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回应!
一时西凉兵营地中声浪震天,冲击的那呜咽鬼泣无踪无影。
就连躲在庾献身旁的贺玄,都被这旺盛的血气之力冲击,泥丸宫中的赌鬼吓得瑟瑟发抖,使劲儿的藏匿着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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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封明封亮两兄弟就灰溜溜的逃了回来,他们面如土色的说道?“庾师兄?顶不住啊。”
庾献身为白骨夫人在鬼道上的半个弟子,和他们颇有渊源,再加上之前不打不相识?相处的很是相得。
封明封亮两兄弟说完,贺玄也心有余悸的说道?“要不还是算了吧。这些兵将太过精锐,杀气又重,我们的役鬼束手束脚?根本施展不开。”
说着?贺玄费劲的把赌鬼唤了出来。
那赌鬼生前就是亡命之徒?成为役鬼之后?更是没有半丝顾忌。v手机端/
如今感受着满营的杀气森森,这嚣张狂妄的赌鬼?却乖巧的抱着手中投壶一动不敢多动。
庾献暗叫失算,这些鬼蜮技俩果然只适合阴谋暗算。军营这样煞气十足的地方,正好天然克制他们。
正为难着,庾献又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他们的真鬼魂被克制,那自己的假鬼魂有没有影响呢?
庾献想着,开口说道,“别慌,我来试试。”
接着立刻召唤出了绑定虎符的左先锋。
随着一道黑烟升腾,头戴儒冠身披铁甲的左先锋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形体一凝,连忙向庾献见礼,“末将见过主公!”
庾献问道,“左先锋,你可感觉到这营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左先锋闻言,四下打量,顿时精神一振。
“主公,这营中杀气森森,战意腾腾,对我的修行颇有好处。若能待上一些时日,让我仔细感悟一番,说不定我就能补全之前的那个缺憾。”
左先锋所说的缺憾,就是当初在郭嘉梦中演兵时,左先锋亲眼目睹高明的战阵演化,险些在腹中凝成兵书。
可惜这成将机缘,无意中引动了斩将台,被一剑斩断。
庾献见状心中有了底,看来这杀意血气,确实对自己的假役鬼没什么作用。
庾献怕白石山三弟子自乱阵脚,连忙稳定军心,“各位师弟莫慌,你看我的役鬼,不就好好的。”
三人听了不信,仔细看去,立刻大吃一惊。
庾献满意的看着他们的表情,趁机鼓舞众人道,“人间伟力无穷,相生相克也是常事,若是不能放正心态积极应对,那我们和只能倚仗爪牙皮毛的野兽有什么不同?”
贺玄和封明、封亮两兄弟都充耳不闻,仍旧怔怔的看着左先锋。
嗯?
庾献看了过去。
就见封亮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左先锋,吃吃的说道,“大哥,它是不是……”
话未说完,左先锋稍有错位的脑袋,直接滑落下来,咕噜咕噜滚到了庾献脚旁。
“?!!”
贺玄和封明、封亮都惊得一个激灵。
役鬼乃是执念形成,一经存在,就只有被打散消弭一个结果,哪有断头一说?
吓人。
庾献也是心中暗道不妙,他怎么忘了这事儿了。
左先锋自从被郭巨佬剑斩人设后,脑袋就一直未能复原。
庾献强自镇定,轻咳一声,“这个役鬼有点问题,我换一个。”
说着让左先锋赶紧退下,重新驱动术法召唤役鬼。
庾献召唤役鬼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契约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