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船的号声响了,领头的船起锚了,只见那姐姐像燕子一般扑来,掏出怀中一个彩色香袋扔了上来。
香袋张了眼睛似的正好落在小舍袖内。
姐姐捂着羞红的脸往岸上走,一头乌发披到肩上,软轻吹起,短小的粉色薄衫刚及细柔的腰间,显出玲珑浮凸的身姿,走动间像岸上的垂柳,左右摇曳,裤儿也是粉色的,勾勒出女性迷人的弧线。
船向前徐徐移动,船舷两边卷起了细浪,那姐妹俩的手不停的挥动。渐渐的淡入白茫茫的雾色中。
小舍趁李侍郎上了二层官舱,偷偷取出那彩球,那绣孩子拳头般大,放着鼻上嗅了嗅,有些草药清香,上边有个搭链,小舍解开,里面有个信笺,上面写了姐妹俩的名字和出生年月,原来姐妹是双胞胎,一个叫阮红玉,一个叫阮红蕊,同为十六岁。
小舍上了二层甲板,见夏元吉与李侍郎拨着算盘,正在复那帐单,便替他俩倒满茶水,坐到舱门口。
张辅的副官正和那小太监在甲板上玩蹴鞠,那小孩子身手灵巧,蹴鞠就像粘在他足上,太阳晒得他小脸红红的,像熟透的苹果。
船到了大江,小舍护卫着大臣换上了大船,后面几十条小船系在一起,浩浩荡荡,顺流而下,两岸都是连绵的高山,重重叠叠的险峻高峰像屏障一样,遮住了天空和太阳,只有雾蒙蒙的江面.
夏元吉指着江面上翱翔的海鸥,对小舍道:“出来都快个把月了,真想和那鸟儿一般飞回去!”
小舍道:“是啊,我还是头一回去那么远的地方,离家那么久,记得上回还是随大人和金忠去过松江,也只有二三天。”
夏元吉捶着自己的腰道:“这次便宜了金忠这老头,本来这事应该归他们兵部管。”
小舍道:“我想也是,也许在皇上眼里,尚书您更适合这次钦差。”
夏元吉道:“不是,十多年前先祖派出去的使臣傅安,从撒马尔罕回来了,把帖木儿帝国真实的势力告诉了皇上。”
小舍道:“我上次听金忠大人说:先祖派傅安为特使与给事中郭骥、御史姚臣、中官刘惟等携带玺书金币,率领将士1500人的庞大使团去撒马尔罕,商议邦交,结果被帖木儿扣住了。”
夏元吉点点头道:“帖木儿是个野心勃勃的人,谦称是成吉思汗后代,又假装归顺大明,他带着大明的人质傅安征服了土耳其,伊朗以后,准备进攻这里。”
小舍道:“他有什么实力敢与我们大明较量!?”
夏元吉道:“听傅安讲,他带50大军进攻土耳其,用了发射火弹的弩炮,大型投石机,撞锤车,希腊火,还有大型云梯车,2年便在安卡拉大败奥斯曼帝国,把苏丹国王关进了狗笼内。”
李侍郎道:“前年他便带二十万精兵囤集在和田了。”
夏元吉道:“和田到长城距离,与南京与长城距离差不多,但帖木儿的马匹骆驼,军需粮草食力好,再加上,蒙古人的支持,皇上6万骑兵加三千朵**兵,估计难以对抗。”
“这敌强我弱的势态,皇上不清楚吗?”
夏元吉道:“皇上被帖木儿迷惑了,不了解对方实力,更不知道他有东扩之动作,傅安说,帖木儿从塔什干悄悄出发,翻过天山,由他皇孙哈里.苏丹为右路总司令,率一路兵马,肃清沿途的蒙古部落武装,推进到别什八里,他自已带大量兵马,粮草辎重,从帕米尔高原到了和田。”
“可悲,我们除了防守,居然没什么大规模调兵遣将的动作?”
夏元吉抚了一下长须,笑道:“吉人自有吉相,还好帖木儿到了那,一边沿途向水源投毒,预埋陷阱战壕,收买间渫深入我方阵地,打探消息,一边与沙迷查干王等达成借道协议,并与***老人一块参加金帐汗国使者晚宴,可是兴奋过度,帖木儿竟然喝酒喝死了。”
小舍笑道:“哈哈,真是千算万算不如天算,看来他那狼心狗肺,老天也看不下去了!”
夏元吉道:“这个短命的,他自已都没想到死的那么急,没有指定继承人,两个侄子和帖木儿的儿子为皇位打起了,哈密城下的皇孙当然也回去了。”
小舍道:“亡羊补牢,犹未为晚,皇上把金忠留下,可能就是重新排兵布征,研究抗帖木儿帝国的战略?”
夏元吉道:“帖木儿的孙子哈里抢到皇位。哈里不想和大明王朝作对,马上派使者虎歹达,护送被扣留长达13年之久的前朝使臣傅安回国,并向明成祖承认错误,表示愿意恢复与明朝的邦交。”
小舍道:“对了,难怪锦衣卫指挥史纪纲就命我等人护送皇上北巡,估计就是为此事而去,后来因为皇后突然病故,所以延迟了。”
“以前皇上迁都北平也是担心帖木儿及蒙古两个帝国的东扩,这次迁都的事会排在重中之重,小舍你还年轻,赶紧长大,现在朝廷被陈瑛他们干掉不少老臣,皇上缺少可以为我大中华挑起重任的大臣!”
小舍被夏元吉说得心痒痒的,拳头攥紧紧的,狠不得马上披挂上阵,冲到边彊,与来敌进行一番撕杀。
船快到武汉了,江边两山形状恰似龟蛇,尚书道:”原先它们分别叫鲁山和黄鹄山,湖北巡抚王俭将两山改名龟山与蛇山,这一改真灵,不仅对岸的黄鹄山婉蜒似蛇,鲁山蹲伏如龟,牢牢守住京城的大门,长江的风水气脉也贯通了。”
江水滔滔向东流去,舵手也十分疲乏了,李侍郎请示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