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年间中午还有廊餐也就是后世的工作餐,后来费用较大,官员的一日三餐只能找各自的娘,小舍出来时红瑶做了不少馒头和煎饼加上几个鸡蛋,他就着开水吃着,门首有人敲门,小舍寻思到,会不会是尚书大人来看他了,双手在袍子上搓得干净,把院门打开,居然是白梅和王力。
小舍道急忙请他们进屋:“白姐怎么知道我住这?”
白梅依旧男人打扮,眼圈却是红红的,一颗泪水还粘在睫毛上,她抹了一下道:“早上我们随千户去了纪纲那,他进去了,我们在廊下候着,一会儿千户出来道:“纪纲吩咐只让我一个留下,说是锦衣卫最近开销大,支付不了太多的薪水,你们就先回去吧。再说胡濙大人也回京了,也没什么事儿,”就这一句话,把我们给辞了。”
小舍道:“这不能怪王一飞,纪纲明显知道王一飞是来监督他的,肯定要削弱对手的力量。”
王力左手背拍着右手掌道:“我们拼死拼活的护送他来,就这一句话算完了?也不说这往后饭碗怎么端!”
小舍道:“他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说不定脑袋瓜扔了也可能。”
白梅道:“不管他了,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弟弟有什么吃的,先给点。”
小舍便把那些干粮都弄了出来,白梅饿坏了,一手一个往嘴里送,狼吞虎咽的吃着,一口噎住了,脸色立马发青,小舍张开手掌替她拍着背,她自已喂了些开水,才算缓过来。
王力道:“我以前也噎也,不巧会噎死人的?”
白梅道:“噎死算了,这几年的日子过怕了。”
小舍道:“白姐,刚才还爷啊爷的,一会儿又垂头丧气了,大不了弟弟养你。”
王力道:“我看你一个人住这,白姐留下来洗洗弄弄也好。也许过两天千户大人清醒了,会有新的打算。”
白梅道:“不行,弟弟现在还没确定吃什么官饭,要养我俩那能撑得住。”
王力道:“我没事,一会儿去王老爷那,他肯定收留我。王一飞身边也肯定需要人。”
白梅道:“算了吧,他这个过河拆桥的人,我是看穿了,他再叫我去,我也不去了。”
王力吃了些干粮,肚子也饱了,他道:“我先去试下,如果不行,我就回昆山,大不了再去当巡检。”
小舍道:“今天就别去了,一会儿我去买些菜,让白姐替我们做饭,我们喝一杯。”
王力说什么也不肯,拿着傢伙走了。
小舍送走王力,白梅正捧了些稻草铺在西间角落,小舍道:“姐姐怎么让你睡地下呢,我如果去紫金城,里面有营房,很少回来的,你就睡东屋床上。”
白梅道:“等你事定了再说,有弟弟供养,姐姐睡那都安定。我要在这等着皇上打完仗回来,我们一同回苏州。”
等二天,小舍又去吏部,这事不定局他也不放心。蹇义道:“快了,夏元吉手中的账结清,皇上就出发了,这几天,你正好四处玩玩,到时候,我让赵侍郎来接你。”
小舍道:“夏大人这次也随皇上一快去吗?”
蹇义道:“夏元吉这个刺头,一直在皇上面前嘀咕:北建故宫、南修武当、招抚诸番、郑和下西洋、亦失哈上北海、征伐安南,再加上这次,国库早已不堪其重,所以皇上非让他一块去见识见识。同去的还有还有大学士胡广,侍讲杨荣、金幼孜等成祖的爱臣。”
“昭献贵妃王氏也随皇上出征吗?”小舍巴望着自己的同乡有地位.
“恭献贤妃权氏,朝鲜人,不仅能拉会唱,而且性格随和,皇上视为掌上明珠,再加上同族的吕妃。”
两人正说着大理寺左丞汤宗突然来了,他去户部找夏元吉,正巧夏尚书让皇上叫去商议军情。
两个一老一少的上下级在异乡相见,当然激动.汤宗握着小舍手道:“没想到,分别一年,在京城重逢了。”
蹇义问汤宗:“你那个杀死爪哇国朝贡使者的案子破了吗?”
汤宗道:“刚刚结案,那个使者的随从捕风作影,就凭一把护身的匕首认为是医生杀的。人家医生与使者无仇,没理由要杀他,而且医生的匕首与伤口不吻合,最重要的是医生有十几个人证,证明他那天为他们看病,根本没时间去杀人。”
蹇义道:“最好的证明是抓住真凶。”
汤宗道:“这是锦衣卫的事,听说皇上已经限纪纲六天内抓住凶手。纪纲这两天头大了。”
小舍道:“难道没一点线索?”
汤宗道:“除了几个来随从,有一个翻译,此人是本地商人下过南洋,会说几句洋话。”
“长啥样?”
“脸黑如碳。”汤宗笑着指了指小舍鼻子,又道:“你又感兴趣了,这事你就让纪纲显显身手吧。”
说到曹操曹操就到,纪纲挽着王一飞的胳膊来了,显得一副哥俩好的情谊。
纪纲道:“我的左丞大人,找得我们好苦啊,差不多六部九卿五寺二监都找遍了。”
汤宗道:“惭愧惭愧,我也刚到。”
纪纲便拉着汤宗出了门。
蹇义道:“纪纲心狠手辣,这就是狠,把球踢到王一飞手里去了,如果王一飞破不了,他正好借皇帝之手把王一飞除了,如果皇上不杀,他也可摆脱干系。”
一会儿汤宗又回来了,他对小舍道:“这回你哥哥捡了个烫手山竽,纪纲把抓真凶的案子交给他了,还说:“你立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