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忠道“东面这两年,除了少数小倭寇于宁波沿海有些小骚扰,基本上算是太平的了。”
太子道“现在就是北面蒙古鞑靼和瓦刺了。”
金忠道“前方来报本雅失里因为失去了太师阿鲁台的依靠,他的力量就有限,所以皇上不用步兵。只出动骑兵就可以了,这几天快马加鞭经兀古儿扎河一直赶到斡难河,最终在十三日追上了这股敌人的主力。
皇太子让太监拿上地图,在上面找到斡难河的地方“这地方在蒙古小肯特山东麓,是蒙古部族的发祥地,当年成吉思汗即位于此。看来这孩子是没信心逃回老家去了。”
金忠道“这次鞑靼上层不打自乱,都想避免与明军正面决战,而且在撤退方向的问题上,本雅失里又与权臣阿鲁台发生了分歧,犯了兵法大忌,本雅失里主张向西,而阿鲁台主张向东。有军权的阿鲁台根本不听本雅失理的指挥,所以他只能率自己的一部分亲兵向西逃,从克鲁伦河以北的兀古儿扎河,向斡难河方向逃去。”
太子叹口气道“皇上打得轻松,对这里也盯得更紧,这两日连着给寡人寄诏书。”
金忠接过太子递来的诏书,念道“我命你监国,凡事务必宽大,严戒躁急。大臣有小过,不要遽加折辱;亦不可偏听以为好恶,第二封是“优容群臣,勿任好恶。凡功臣犯罪、调发将士,必须立即奏决。”这次加了立即两字,殿下应该明白这两字的含意。”
太子笑道“寡人又得天天更新了啊。”
小舍见太子脸上十分轻松,心里道“原来后世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就是这么来的。”
金忠道“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解缙私见太子的事。”
皇太子道“是皇弟朱高煦又乘机进言的,皇上给寡人转了他的信“伺上出,私现太子,径归,无人臣礼!”这真是岂有此理,难道寡人见个微臣的权力也没有吗?”
金忠道“汉王府的人对解缙是恨之入骨的,当年皇上立太子为皇太子,解缙直言“为长,古来如此。皇太子仁孝,天下归附,若弃之立次,必兴争端。先例一开,怕难有宁日,历代事可为前车之鉴。”这话便如刀割了汉王的心。”
皇太子道“没料到这次皇上会对解缙来见寡人如此上心,皇弟肯定会火上加油,爱卿们都要小心,特别是杨士奇,汤宗,王汝玉,翰林院的王偁等几位与解缙有来往的,纪纲,黄俨有心在打他们主意。”
金忠突然问道“殿下,胡濙最近没来过?”
太子笑道“胡濙从来没弄阴的,有什么讲什么,一点不夸大其词,对他寡人不设防。”
小舍搞明白了,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的目得是为皇上整解缙的案子。
晚上云绮来了,一家人正在前面吃饭,她在老院门敲着门,绿珠一开门,她便知道她的亲姨妈来了,一下扑到张王氏怀里。
张王氏道“你的宝贝孩子为啥不带来。”
云绮道“从城北过来那么远,我都走了半个时辰,抱着个孩子我咋走啊,再说哥哥这又说不定在不在家,还有~~
‘,她左顾右看的又道“还有~~”她想说白梅,看到小舍的眼睛盯着她,她便止语了。
张王氏打了她一记屁股道“这小丫头,也学的吞吞吐吐了,姨妈不喜欢。”
如意道“妹妹,我们都搬来了,家里活做不了,影响你生意了。”
云绮道“上回王阿毛送来的货还有些,不过你们来了,在这做就方便了。”
红瑶道“云绮少奶奶,我和少奶奶两个做,恐怕数量上不去。”
云绮道“妹妹工坊有几个下手,只是绣工粗点,我要开店做买卖,又没空教她们,不如转给你们。”
如意道“也好,也好只要手灵巧些就好。”
几个女人在房里谈事,小舍便到西屋和亮亮玩。
儿子亮堂拍着胖胖的小手道“爹爹,娘和姨娘说,天一黑外面有吃人的老虎,是不是啊?”
看儿子一脸天真,小舍有些舍不得了,抱着他出了家往热闹处去。
五月的天气暖暖的,天上隐隐有些星光,亮亮骑在小舍脖子上道“爹,头上怎么有那么多油灯,像狗狗小老虎的眼睛,一眨一眨真好看。”
小舍道“那是天上的星星。”
“爹爹,星星也会眨眼睛吗?”
孩子一个劲的问,小舍一个劲的答,不知不觉便到了白梅的豆浆铺。
白梅头一回见小舍的儿子,便抱了过去,这孩子有点陌生“哇哇”的哭了起来。
吴嫂接了过去,叹口气道“我外孙女兰兰,应该比亮亮大些,现在不知怎么了。”
吴嫂的话刺痛了白梅,她一扭头就冲出了屋子,小舍想拦也拦不住。
白梅她爹指着老婆道“你也真是,说话都不会,把女儿气跑了,我看你怎么办?”
小舍道“白梅有身上有本事,不用担心,一会儿我把亮亮放回去,我去找。”
南京这么大,要找个人就像大海捞针一般难,小舍在黑夜中无目得的狂奔,他想起了那个茶棚,两人曾经在那安逸的吃过茶,吃过香香的点心。
那是他们俩人唯一单独去过的地方。小舍小跑似的冲了进去,四开间的大厅,坐满了茶客,大厅中间有一对跑江湖的艺人,正端坐在中间拨着弦子唱评弹。小舍每个人脸上都扫了三遍,几十个茶客中没见一个女人,琵琶弦子响了又响,音调却十分的凄凉。
张小舍心抽了一下,失望的退了出来,风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