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忠喝了酒吐了一塌糊涂,小舍几个把他抬到床上一会儿便像猪一般睡着。
徐州府衙的头梆响了,这是是衙门里开始准备点卯的信号,
守大门的衙役把大门,打开,书吏、衙役们都鱼贯似的进来报到。
金忠房内还没动静,过了一会儿间,内衙宅门前又打点五下,据说其含意是“臣事君以忠”,或是“仁义礼智信”,或是“恭宽信敏俭”。宅门、穿堂门、仪门、大门上的衙役听见这一信号,都依次敲梆,这叫“传二梆”。催长官起到签押房办公了。
金忠房里还没动静,小舍急了,叫来守更的把门打开,里面床铺叠得整齐,金忠不在里面,小舍问守更的,守更道没注意,小舍便拉着小旗出了衙门,衙门口壁照前围着不少年轻人,应该是应聘的,眼光都盯着内圈,小舍拔开重重叠叠的人群,见金忠骑坐在石头砌的矮墙上,和一个六,七十岁的白头老翁一边下棋一边在争论。
白发老头道:“《孙子兵法》和《孙膑兵法》是一个人写的,还说“子”在春秋战国时期就是先生、老师的意思,有学问有名望的人都称为子,所以孙子是孙膑的尊称。
人群里的少年都说老头混淆了,孙子是孙武,完全不是一个人,老头一边下棋,一边倚老卖老说人家年轻不懂事
小青年吵是吵,但也说不清,孙武和孙膑到底是什么关系。
见金忠身着整洁,一副气不凡的样子,便央着让他作证。
金忠见人越来越多了,便清清嗓子道:“孙武春秋末期齐国乐安人,离这不远,大家都知道人称兵圣,在苏州穹窿山写了《孙子兵法》十三篇交给了吴国的伍子胥。他有三个儿子,孙驰、孙明和孙敌。次子孙明生了孙顺,孙顺又生了孙机,孙机又生了孙操,而这孙操就是孙膑他爹了,一共五代。”
人群里拍起了掌声,都赞金忠说得那么清楚。连白头老汉也拱手投降了。
老头道:“这位老弟说得怎么这般详细,一定是个了不起之人。”
小舍道:“这位大人是当今朝廷的兵部尚书,二品大官金忠。”
几个人看小舍白净净的脸身穿绯袍,补子上缀和知府一样的绣雁,知道他不会扯谎,便拥着金忠说好话。
金忠道:“我和你们一般大时,也只是皇上边上的卫兵,如今我来这招皇太子身边的卫兵,机会给了你们,去不去你们选择,反正只有三百个名额了。”
这下人群炸了窝,好像抢金子一样要金忠答应。
金忠道:“人人都能轻易得到的,那谁稀罕,这童子军可是金饭碗,如果能熬个一二年,到那都是当军官的料。”
教头在那敲起了梆子,大声喊着:“还有三百名额,要报名的快来登记。”
人群立马调转方向朝他们拥去,只留十几个家长在央求金忠。
小舍道:“我们这有标准,你们可以让自已孩子来对照,机会越来越少了。”
一个上午又增加了二百多人报名,知府道:“一会看其它县城报来的名单,看今天的趋势在这招个二百人不成问题。”
金忠道:“让同知下午带小舍沛县。老夫有预感那里的条件更比徐州城会好些。”
徐州城到沛县才一个多时辰。
沛县以前的老城巳经毁于战火和水涝,从洪武二年开始,沛县县治从泗水东移至泗水西浒,但当时有还是有治无城池,县衙也是新建的跨过东南角泡水上的桥,便到了,站在桥下能看着湍急的泡水从这流入泗水。小舍看这里冷冷清清,周边的道路也是坑洼不平的,心里也一寒,对白梅道:“这里恐怕招不了几个人。”
白梅道:“我看也是,这县衙的门前店铺也没几家,像个小镇子。”
同知带着他们到了衙口,墙上贴着招募公告和初试名单,纸不大字迹倒是很工整。白梅数了数有八十七名,小舍心里一喜,比预想的好。
县衙的典史迎了出来,对同知道:“明天这些人带了黄册到州府来复审。”
小舍道:“当初报名者多吗?”
典史道:“将近六百号人,不少是瞒报了岁数,给当场砍掉的,有几个是镇上有钱人的子弟,县里的税赋要靠他们,所以略微放松了些,反正由大人们作主,也减轻些我们的负担。”
典史即然说了实话,小舍也没多说,让他们明日点卯时准时到场,过时不候。
最后徐州一共收下二百余四人,金忠颇为满足,与徐州知府共同画押,定好了赴京报到的时间,知府也下了军令状。
二站完成了大部份名额,金忠心里也轻松了不少,知府说晚上在南门外的小市门找了个酒馆,金忠就答应了。
小市门虽然也有不少丝绸布庄、茶馆酒店、南货酱园、客栈药房,银楼典当,但和南京皇城比逊色多了,更不能与苏州阊门的繁华相论,但这小酒馆也干净,八仙桌擦得油光铮亮,顶上的油灯点得满满当当,显得十分优雅而气派。知府点了当地的地锅鸡,回锅肉,羊方藏鱼,羊肉滑脊,辣汤其它的都交给白梅点。
金忠道:“把辣汤换了,来个盐豆,加个鸡蛋炒一下,这下酒最好。”
知府道:“金大人也知道这菜啊。”
金忠道:“以前楚军伟黄豆加盐煮着吃,屡战屡败,有一次黄豆刚煮好,刘邦的汉军杀来了,只好将盐豆装进莆包带着逃。也了一周,黄豆都发霉了,还有一股霉味,士兵暗自叫苦,但因粮食短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