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上午,也就是小舍他们到无锡的第三天,天气不好,早上的太阳露了一下头,一会儿就不见了,东北风呼呼的,似乎要下雨。
卯时的鼓声刚响,马知县带着三姨太来了,马知县青色官服,典着个肚子,迈着八字步。
那三姨太一袭粉色直领长袍,外罩红披风,眉目如画,婷婷袅袅地走出轿来,朝人便微微一笑,有一份闭月羞花之娇态。
两人见钦差依旧坐案前批阅公文,便识趣的坐太师椅上,慢悠悠的喝着茶。
突然闻到有什么烧焦的味道,接着一股浓烟从北窗吹了进来,呛得三人咳嗽不停。马知县着急的道:“是不是后面着火了?”
钦差大人纹丝不动,依旧在批阅文卷。
窗外传来的“噼里啪啦”的燃爆声,烟雾笼罩着屋子。知县夫妇被呛得泪流满面。
此时小舍一身军官打扮,进来大声秉报:“钦差大人,厨房着火,一时扑救不了,请大人先撤!”
钦差金忠老爷,一拍桌子:“慌什么,老子戎马一生,什么战火场面没见过!”
马知县道:“大人,这火虽然不大,但怕万一。”
三姨太也用绢布捂住嘴上来劝道:“大人,大人身体也重要,先去县衙小歇一会,待火灭了回来不迟~”
钦差大臣轰的站立了起来,皇帝任命的钦差大臣都是自己信得过的高管,得到皇帝的恩宠,或者是正直的清官,所去之处的官员都比较害怕.
马知县,知县姨太两人一脸惊恐,身体颤巍巍等着他发令.
外面“哔哩哔哩”毛竹在焰火爆裂声,泼水声,还有人喊“救火”的杂吵声。
马知县想拉着三姨太溜了,钦差大臣一把揪住道:“尔保管大印要紧,官场有规矩,危急之中,上官出马,其印交于下官保管。”说罢便把印盒往知县怀里一放。
接着钦差大臣拍案又道:“张旗牌听令!”
小舍一个立正,大声道:“小官在!”
“命你等护送马知县大人,马姨太回府。不得违令!”小舍听令,带着身穿侍卫服的朱,荀两捕头,紧随知县后面到了县衙府。
那马知县捧着金印盒进了内室,三姨太便把小舍他们挡在门外。
小舍使了个眼色,朱,荀两捕头便分两头把守望风,懒龙从暗中悄悄过来,带着小舍去了那个屋后.
屋上有个小窗已被懒龙扒了个孔,小舍顺着孔洞把里面看得一清二楚。“快看看印盒内的金印是真是假?”马知县急切的道。
“完了,完了,只是块玉石。”,小舍见那女人叹着气把印盒重重的合上。
那女人哭丧着脸又道:“我在杨州娘家就听爹说过,这叫虎口索宝计,对手一定是个高手.”
马知县双手不停的搓着掌:“那怎么办?一会儿我们交回去是个空盒,不等于去送死了吗?”
“谁让你攀上那个qín_shòu不如的工部屁官.”三姨太咬牙切齿的。
“咱们先把印放进去,过了这个劫再说,否则去地狱喊冤,阎王爷也不会相信.”
小舍看得那县官移开一挂轴,打开暗门,从中吃力的搬出个金灿灿,方正正的东西来。
两男女小心翼翼的把印放入盒内,好像仍不放心,生怕金印会长翅膀飞走,用绫带左一道右一道把盒子缠个紧。
小舍见计已成功刚想从高处下来,朱捕头道:“有人来了!”
小舍不慌不忙,找个角落撒起尿来。
那马府的家丁见小舍的衣着光鲜,威武霸气,也不敢吱声,朝地下吐了口沫,便悠悠的走了。
四个人便大摇大摆出了县衙。
过了一个时辰,马知县亲手捧着印盒回来了。
钦差大臣笑道:“我正准备盖印呢,你已经送来了,及时雨啊,及时雨!”便顺手打开印盒,取出钦差金印在文卷上盖了个章。
马知县脸上淌着汗,他掏出汗帕,捂着似笑非笑的脸,这种表情包准火。
事情办妥,四人告别钦差骑马回苏州府.
懒龙骑着马与小舍并列道:“张大人,金印也找回了,我功劳没有,苦劳总有吧,你说句话,准备怎么处置小人,好让小人安心。”
小舍怒道:“你这次无锡嫖娼的账我还没找你算呢!”
懒龙听小舍翻脸不认人,有点急了:“大人冤枉,小人这夜那是找女人啊?“
到了望亭,便是苏州府管辖范围.小舍用鞭指着官道边的客店道:“肚子饿了,咱们先吃点再说。“
“那钦差大臣也太小气,咱们立了大功,也不犒劳犒劳,请兄弟们吃点好的。“朱捕头心有不甘的道.
“你懂个屁?钦差大臣虽然权力比较高,但是强龙难斗地头蛇,那是马家地盘,咱们在那抛头露面,说不定没出无锡,便让那个姓马的干了!“
懒龙识相;“张大人说得有理,那个马知县自己不动手,赖皮三郞也会出手。“
四个人刚坐下,客店老板娘端上了菜,问要不要喝点什么?
小舍见那女人长得粗胖,全身上下肉鼓鼓的,胳膊肘子像猪蹄似那般结实,想起了[水浒]中的母夜叉孙二娘.心里虚虚的:”这荒野之处,别让这婆娘麻倒了,剁了咱的身子当人肉包子。”所以饭菜也不敢下口.
其余三人那想这些,只管拣好的往嘴里送.
懒龙把一个大大的肉丸子塞入口中,“咕咚“便一咽而下,抹了一下嘴巴:“那日夜里,小人去钦差大臣住的地方打探,见内院只有侍女与书童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