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坤派人满城在找令他受伤的小姑娘,其实叶之秋也想找到那个让她受伤的黑衣人。
但是这几个月来,她毫无头绪。
因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她受伤了,小白也受伤了。
他没有跟踪到黑衣人到底住在哪,醒来后叶之秋看他伤势没好完全,也不敢要他满城搜索黑衣人。
所以叶之秋不知道黑衣人是谁?所以她站在了一扇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大门前,那个令她和小白受伤的黑衣人的老巢。
萧府里这几个月来人人如履薄冰,整个府邸都在高压状态,连带门房的老赵头整日里也都战战兢兢生怕犯了错。
角门的一侧,老赵头为难的看着手里的玉佩。
怎么办?
报信还是不报信?
这个小姑娘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叶之秋望着老人一脸纠结的脸不由有些疑惑。
她出言相问:“大爷,这玉佩是否有问题?”
老赵头无言,他哪里知道这玉佩有没有问题,他只是不想放她进去而已。
一个从来没有来过萧府的人,拿着一块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玉佩想要从府里喊人去救人,万一出问题了怎么办?
不行,就当从来没有见过她,现在非常时期,多做多错,少做少错,府里的主管们心情都不好,还是稳妥一些好。
老赵头把玉佩递还给姑娘:“走吧,这玉佩是真是假谁也说不清,你说的那个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老朽也不敢替姑娘传信,也不敢放姑娘进去,就此离去罢。”
叶之秋拿着玉佩晃了晃,小男孩的身份看来在汉江城的萧府并不出名。
高门大院门难进,确实没说错。
她背着竹筐转身离去,来到旦旦街。
这条街的汉子全是干苦力的,专门替人送货,搬货。
叶之秋点了一个壮实的汉子,出了100个大钱,让他随着自己去背一个人,他欣然同意。
100个大钱,只是跑一趟城外,这个价格很实惠。
顾言津又被拉了上来。
他趴在大汉宽厚的背上不由问道:“这位姑娘,我记得交代你是去萧府喊人,难道他们就派了一个人来吗?”
叶之秋起了心思,故意反问道:“一个人不够吗?你这么瘦,他完全能够把你背回去。”
顾言津冷冷的哼了一声。
“我顾小公子怎么着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不说八抬大轿,萧府怎么也得派一顶小轿来吧。”
叶之秋侧目。
他姓顾。
顾小公子?
他和萧府什么关系?
她从怀里把玉佩拿出来,晃了晃然后还给少年。
“你看,你的玉佩还在这里,你说这个汉子是不是萧府的人呢?”
顾言津怔了怔。
他喃喃自语:“不会吧,未必消息这么快就传到萧府了吗?”
叶之秋一直在关注男孩,听到他的自言自语,再联系到他的一举一动,她明白了一点什么。
所以她趁势又追问了一句:“公子,是要把你送到萧府门口吗?”
“不不不。”
顾言津马上回绝了。
他就不信了,靠自己活不下去。
叶之秋笑了笑:“那把你送到汉江城的医馆怎么样?”
顾言津连忙点点头:“好好好,等到了我再把余下的酬劳给你。”
大汉背着男孩健步如飞,十几岁的男孩,身子太瘦,一百斤只怕都不到。
他听着小女孩和男孩的对话有些疑惑,不过做他们这一行的多做少看,所以他听听也就算了,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叶之秋带着汉子和男孩来到包万象的医馆,还在门口,半夏就迎了过来。
“吕姑娘,又采了药送来了?”
叶之秋冲他摆摆手:“只是鲜品,还没有晒干呢,我在山里采药时救了个人,他的脚受伤了,包大夫呢?要他看看。”
半夏这才瞅了一眼站在虎妞身后的汉子和他背上的男孩。
他忙示意让汉子把男孩背到医馆内侧的小床上。
这个小床是平时师父给人腹诊时用的,给男孩躺下正好。
顾言津的脚踝已经痛到麻木了,他咬着牙缓缓的躺了下去。
“吕姑娘,你稍微等等,师父刚刚看病有些累了,在后院休息,我这就去喊他。”
叶之秋回道:“有劳了。”
半夏撩开帘子往后院走去。
这时叶之秋才从兜里拿出一钱银子递给汉子:“多谢大哥。”
汉子接过银子憨憨一笑:“东家客气。”
他接过银子就离开了,现在去旦旦街,可能还能接到生意。
房间里安静下来。
顾言津从怀里掏了两张银票出来道:“这是本公子答应姑娘的酬劳,不多,你先收着,等我有钱了,再给你多一点。”
叶之秋蹲下身子望着少年。
顾言津在少女目不转睛的注视下,脸渐渐转红。
他没钱了。
从家里出来,一路走来,在义琦县时就弹尽粮绝。
在当铺变卖了值钱的衣裳,配饰,还有马匹后,手里就余下一个玉佩和两张总计一百多两银子的银票。
叶之秋看到男孩拘谨的神态,明白了。
她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把钱都给我了,你那什么看病吃饭?”
顾言津脖子一梗:“公子我会没有钱吗?”
他从怀里把玉佩拿出来,丢到床上:“付看病的诊费的绰绰有余了吧?”
叶之秋扶额,大家族出来的公子哥,总有那么几个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