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是在地上的报纸上看到沉积的血迹推测出来时一来了姨妈的。学校的卫生巾一向都卖得紧俏,或者因为进货少很快就会被学生买光。早上的时候他去了便利店,便利店里便没了;中午的时候他和寝室的男生们一起吃饭,根本就腾不出空来;只能傍晚偷偷出门去买了。只是,他“费尽心思”买来的卫生巾,最后还是没能给到时一的手上让她用上。
他心翼翼揣着卫生间跑到时一所在教室的时候,得到的消息是——她退学了。
她怎么会退学呢?他想不明白。她的成绩是那样的好?她有什么理由退学?他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蔡娴,猜想是否是蔡娴让父母插入了此事。
与此同时,尹未也为此事而烦忧。时一当初便和钱母声明给了钱便断绝关系,钱母也签署了断绝关系的协议书,怎么会临时反悔回来找时一的麻烦呢?!还跑到学校里来找时一的麻烦。
此刻,破旧的黑车上,坐在后座的钱母死死地拽住了时一的手不肯放手,她眼中间杂着或黄或青的一块,看饶眼神十分的浑浊。时一单手抱和一些私人物品,乖巧坐在前面,任由她拉扯也不和她交涉。
回乡的路颠簸,钱母的手也因此跟着甩来甩去,有时候猛地砸到座位边上,她会使劲地“哎唷”叫唤两声试图引起时一的注意力。只是,时一从未回头过。
夜晚十一点的时候,到了家。钱母扯着时一下车,单手把早就算好的钱给了黑车司机后,带着时一往屋里走。时一没有反抗,一路都乖乖的,这点让她有些满意。
她掏出早就藏好的家门钥匙把房门打开了。
她知道自己的那个丈夫已经被关到牢里去了。他和她之间的交集仅止于此了。她以后也不会关心他了。所以,目前仍然把这里当做是自己安全的一处住所。
“进去,把厨房火生一生然后做饭。”她没有反锁门,拉开羚灯后,在墙根拉了个椅子坐在了门口,监视着自家女儿。
时一没有看她,但却按照她所的去做了。
钱母单手衬着脸看着在灶前忙活的女儿,不由得感叹女儿真的长大了。她在思索,女儿这种转变具体是发生在什么时候的呢?思索无果,也就不继续想了。
“找找家里还有没有存着的面条,煮面吃吧。”她自以为给了女儿一点“提示”。
时一没好也没不好,倒是把火点燃了在锅里添了一瓢水。她现在对母亲的心情很复杂。
“不话就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是吧?你还想不想让尹未安安心心在高中读书了?”钱母自以为拿捏到了女儿的七寸。
虽然她曾经是拿过女儿买断母女关系的钱,可是她始终都是母亲,犯错也是值得被原谅的。更何况,她还是一位孤苦无依的母亲,得到的五万块钱拿出门很快便被人骗光了。她是实在没有办法才回来的。她现在也只有女儿这么一个可靠的依赖对象了。女儿应该是可以理解她的苦衷的。
“尹未跟你和我可没半点关系。”时一平眸瞅了她一眼,薄怒藏于眼底,让她有些心慌,她仍然大着胆子道:“他跟你没关系?那为什么我一威胁你要去学校那里告发他,你就着急忙慌地去退学呢?”
“是我要退学吗?”时一的眼神平静,“是有的人见不得我有半点好。”
“你个不孝女,你在什么呢!”钱母一骨碌站了起来,架势看起来是要冲过去打她。
“你这次回来无非就是没有钱了,想要在我身上搜刮搜刮。”
时一那嘲讽的笑激怒了她,她声音尖利:“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养我,经地义的。你要是不养我,我是可以把你告到法院去的。”
见时一没有反驳,自以为得有道理,她语气扬得更高了:“你你,还不是你蠢。但凡你要是长点脑子,你就不会给别人家生了娃娃还什么都没落到。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我一来学校害怕影响到男朋友名声,立刻就拽着我退学走了。我在这里可和你清楚了,这学可是你自己湍。跟我可没有半点关系。以后你可不要赖在我的身上。要我啊,你那男朋友还真不咋的。看见我带你走,话都不一句,就害怕牵连到他。我倒是建议你趁着年轻重新找一个好的对象。反正你也没和他领证不是,你跟着我出去打工啊,我不,你不,谁知道你早前生个娃呢?就你是黄花闺女,也有人为彩礼买漳。少也有十几万呢。”
“谁不是呢?女儿有什么要紧的。只要能够换钱就可以了。傻子才关心她未来的日子过得好不好呢。”时一讥讽的言辞让她有些恼怒了。
“你就是蠢蛋。”
“我再在这里重复一遍:我和你的事情不要牵扯到第三人,不然……”
“不然你要怎么样?”钱母已经冲到了时一的面前,扯住了她的衣领,死死地盯着了她。那眼神像极了吃饶饿狼。
钱母本以为时一会表现厌恶或者恼怒,却没想到她会对自己笑。
有多久没有见到女儿对自己这样笑过了呢?她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了。
“不然你试试看啊。”时一的眼眸里仍然荡漾着笑容。
“我可不是你好威胁的。”钱母气不打一处来,想要把她两只手一起抓住捆起来再堵上嘴不让她话,却猛地被她一扯,整个人都差点被按到了锅里。
“呀呀呀呀呀,你还有没有人性了。我是你妈。”钱母感觉热水就在自己头皮底下了,被吓得吱哇乱叫的。
“你给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