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山救过的人里,唯有许珊最令他头疼。
骄纵任性,唯恐天下不乱。
她从便利店里买了一袋冰沙袋,当着姜岩的面,给林启山敷伤口。
“不是我说,姜岩你突然耍什么酒疯?”许珊口气像是怪罪,但脸上的笑意依旧存在。
姜岩酒醒了一半,站在一旁不吭声。
林启山感受着冰凉的滋味,咬紧牙关,说:“你们就这么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大学不是让你们虚度光阴混文凭的!”
林启山的三观很正,许珊听着挺厌烦的,同样还有姜岩,他冲了一句:“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我怎么了?”林启山从来没这么生气过,他一向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可能是被这一拳给刺激的。
姜岩也不罢休,“像你这种老牛吃嫩草的男人我见多了!”
周边都是许珊的大学同学,因为姜岩的一句话,大家的眼光都变的有些异样,豪车和成熟的面孔,让人不得不联想到包养。
许珊这么有钱是因为他吗?
林启山气得够呛,“许珊,你在他们面前胡说八道什么了!”
“没什么啊,我就说自己是你女朋友,花着你的钱请同学们唱歌,这怎么了?有错吗?”许珊眨着眼睛,很是无辜。
林启山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拽着许珊的手就往车里拖,姜岩在后面追,却被林启山一把推开,其他人纷纷上前拦住挥起拳头的姜岩,只有许珊还在笑,被林启山关进了副驾驶。
凌晨一点半,街道上空无一人。
林启山开车很快,一路驶到市区的一所公寓。
林启山平日里上班都住这里,离医院近,也方便。
许珊抓着安全带不松手,嘴边没了笑,“你带我来你家干嘛?”
林启山脸色很不好,他看着她,方向盘抓得很紧,“你就这么想摆脱我?甚至不惜一切代价诋毁我们俩的名誉?”
许珊目光很淡:“你不管我,我也不会这么做。”
林启山解开安全带,熄火推开车门,“下车。”
许珊一动不动,看着他。
“我要回自己家。”
林启山充耳不闻,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动作粗鲁地解开安全带,拖她下车。
许珊脸色变得很冷,“林启山,你没有资格这么管我!”
“许珊!”他猛地站住脚,瞪着她,“之前我信任你,让你一个人生活。现在我发现这个决定是错误的。既然你这么讨厌上学,行,你现在每天都呆在这里哪都不准去,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摆正态度和我说话!”
“林启山,你这是非法囚禁我!”
林启山冷笑着说:“我现在是你的监护人,我有权安排你的生活。你不听话,没关系,我相信你会吸取到教训。”
林启山的公寓在二十六楼,两百平方的面积,有一个超大的露天阳台。
许珊不会再自杀一次,但林启山不放心,当天夜里,他就联系了师傅上门将阳台封了起来。
他说,“不用装了,你的病根本没好。”
许珊坐在沙发上,感觉自己有些缺氧。
这样的林启山,让她想到了那段黑暗的日子。
她从兜里掏出烟盒,刚抽出一根,就被林启山夺了过去,“你到现在都不明白吗!心魔靠这些根本解决不了!”
许珊盯着他,脸上病态妆被灯光照亮,像极了那些精神失常的女病人。
“林启山,你在害我,你懂吗?”许珊想抽烟,想得心都揪了起来。
林启山却说:“从今天起,你在这里好好反省自己,如果病情严重,我会重新找治疗的方法,直到你恢复正常。”
许珊颤了颤浓密的假睫毛,态度突然变软了下来,“林医生,你忘了吗?我已经通过你的心理测试,没有任何心理疾病了。”
林启山没有理会,他走进卧室,放热水澡,突然想到什么,他在深更半夜打电话通知秘书准备一些女性衣物。
半小时不到,林启山的秘书急匆匆赶到,带了整整一大箱的东西。
什么都有。
许珊冷冷看着,秘书放下东西就离开了,林启山命令道,“去洗澡。你不睡觉,我还要睡。”
***
许珊被林启山带走的消息,姜岩很生气。
作为同桌的江越也略有耳闻,几个男生围着姜岩安慰他,说许珊就是个婊子,被人包养的事情这么理所当然讲出来,身体肯定早已被男人玩烂了,没必要为这种女人生气。
谁知,姜岩动手打了发言的男生,其他人拦都拦不住,打得不可开交,最后是江越一把拦住他,说,“老师来了。”
最后,地上一滩血是挨打的男生自己清洗的。他的脸肿了一个星期才好。
与此同时,许珊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来学校。
有人说,她失踪了。
也有人说,她和被包养的男人私奔了,对方有家室,连孩子老婆都不要了,真可怕。
江越在酒吧发工资这天,赎回了旧钢琴,送回学校后,他前往半山腰的别墅。
按照约定,他准时出门在门口,按响了门铃。
学校里关于许珊的传闻已经出现n种版本,甚至有人说,她住的那栋别墅是用身体跟不同有钱男人换来的。
江越不关心,却也莫名其妙地都听进去了。
他等了一个小时,按了连自己都不知道多少次的门铃,最终拿出手机,按下那个号码。
接电话的人,不是许珊。
他开口就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