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许珊倒挺喜欢野花这个称呼,她一直想要变得足够野,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坚忍不拔。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她。我和她,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况且我夜不归宿是在网吧,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姜岩前半句的解释显得底气不足,后半句倒挺斩钉截铁。
这时,保安站了出来:“这位女士,你也听见了,是你儿子自己的问题,你就别为难一个小姑娘了,我看这事儿就这样吧,让孩子们都上课去吧。”
许珊却笑了,“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
此话一说,所有人当场一愣,只见她缓缓从姜岩身后走出来,撩了一下被揪过的头发,看向贵妇:“你得赔我精神损失费。”
保安急了,“姑娘,你这是何必?”
姜岩连使眼色也挡不住许珊的行为,贵妇听见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拿手指着许珊鼻子,气急败坏道:“学校怎么会有你这种学生!还学会讹人钱了!我可告诉你,我老公认识这学校的校长,你想讨说法,你有资格吗你?”
提到校长,许珊的笑容渐深,她清楚记得一个月前的饭局上,一个笑容可掬的老男人握着林启山的手说:“多亏了林医生你啊,治好了我儿子的忧郁症。”
林启山挂着职业性的微笑,说道:“王校长,您太客气了,我应该谢谢您才是,许珊就读您学校这事儿,还要让您劳神费心了。”
王校长拍拍胸脯说:“包在我身上,保证让她顺利毕业。”
关系户杠上关系户,谁输谁赢,得看谁的交情深厚。林启山这么爱管她闲事,那就让他管个够。
许珊冲贵妇一笑,随即一掌拍下她的手指。
“看你穿得人模人样,怎么?这点钱都舍不得掏?”
姜岩早已愣在当场,贵妇这边早已气得心肝疼,立刻拿出手机,打通老公电话,噼里啪啦一顿说,说是今天这事儿一定要闹到校长那去。
许珊听了,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她巴不得因此被学校开除,让林启山从此不再烦她。
她想做个烂人,一辈子酒肉陪伴,有烟在手,便是余生。
***
“刘老师,你也知道,规矩就是规矩,你怎么能私自把那台钢琴送给学生?”王校长关上办公室的门,脸色凝重道。
坐在沙发上的短发女人听闻站起身解释道:“王校长,那台钢琴本身就要当做报废品放在储存室里,与其浪费资源,不如给需要的人。”
“但你也不能擅自做主啊!万一被其他学生知道怎么办?流传出去,是说你刘老师偏心,还是说学校特别关照?无论哪一点,都会带来影响,这道理你应该明白。”
“可是……”
“砰”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
刘老师的话戛然而止,王校长使了个眼色,话题就此打住了。
进来一波人。为首的人是保安,其次是贵妇。
“怎么回事?”王校长看着他们。
许珊慢吞吞走在最后面,姜岩还在喋喋不休发牢骚:“姗姗,你想要钱,我可以给你呀,你为何发这么大火?万一我爸真生气了,校长他肯定会严格处置你。”
许珊停在门外,看着他,说:“你爸真有这么大能耐?”
姜岩说:“那必须的啊,整个a市所有的路灯都是我爸搞的,能不厉害吗?”
许珊笑了,“真厉害。”
姜岩拉住她的手,温柔的声音贴在她耳边,说:“姗姗,不如你跟我在一起吧,我可以和我妈求情,让这事儿就这么过去。”
话音刚落,身后的脚步声引起许珊的注意,她懒懒地朝后看了一眼。
呵,看着挺眼熟。
白白净净,长得真好看。
许珊扫了一眼他的白衬衫,洗得有些发皱了,看样子穿了很久了。果真,穷人总有一股不肯低头的傲气。
“江越,你怎么来了?”姜岩直呼姓名,看来认识。
许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原来你叫江越啊。
但江越挺冷漠的,连句话都懒得说,直接从许珊身旁走过,进了校长办公室。
许珊盯着江越的背影,想起那天的吻。他的嘴唇倒挺温热的,不像他这人,冷得像块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