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个矿工的忏悔声中,周围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响,皮克的为人这些镇民其实都心知肚明,但亲耳听到这么恶心的事,还是大开了眼界。
多米尼克也暗暗摇头,本来翻无可翻的一件事,最后局面竟完全反了过来,自己以后也得小心些了,这个牧师受圣恩庇佑,万一哪天真惹恼了对方,让自已也像这样当众忏悔,那可糟糕至极。
除非有必要,江北并非赶尽杀绝之人,不管谁认错,就不再对他使用暗言术·痛。
不久,五名矿工身上的暗影魔法效果尽数消退,那种莫名其妙的痛苦消失了,但和首个认错的矿工一样,几个人又开始担心皮克的报复,躺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颓丧。
六个矿工已经全部缴械投降,皮克知道这次的事已经结束了,忍不住叫起来:“我忏悔!我也忏悔!是我错了,我对不起索菲娅,这总行了吧?”
“蓬莱奥少爷,你是他们的首恶,又欺负了索菲娅这么久,轻描淡写地认个错,就当已经忏悔了么?”江北冷笑道,“你觉得索菲娅会答应么,就算她答应我也不答应,就算我答应,圣恩也不会答应。”
皮克心里清楚是这个僧侣做的手脚,但拿不出证据,咬牙切齿地问:“那你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准备怎么做,”江北冷冰冰地说,“只有真心忏悔,圣恩才会宽恕你,不肯悔改,圣恩会一直惩罚你,直到你死去。”
“哈哈哈,”皮克疼得死去活来,反而笑起来,“你敢杀我?”
“不是我要杀你,是圣光要杀你,”江北目光一绽,冷冰冰地看过去,“你以为自己是矿场主的儿子,就能无法无天么?圣恩之下,人人平等,连安度因大帝也是位恪守牧师之道的僧侣,你作恶多端,不知悔改,杀了你又能怎么样?”
“对,”格斯诺巴不得看皮克多吃些苦头,附和着叫起来,“是圣光杀的你,你父亲的权势再大,还能大过圣光,大过安度因大帝么?”
索菲娅也看着皮克,什么话也没说,但眼神表明看到这个恶棍受到惩罚还是很开心的。
皮克身为矿场主的独生爱子,仰仗父亲的财富和权势,在镇上腾扬跋扈惯了,自觉没人敢惹他,才率众来镇教堂找麻烦,但对上江北明亮的目光,竟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
话里的意思也很清楚,就是要着落在圣光上发落他,就算事后父亲追究起来,他人也死了,还有什么用?
这样想着,皮克害怕起来,转头看向多米尼克,想向这位主祭求助。
多米尼克为人精明,知道落水狗不能救,不等皮克开口,就把他堵了回去,“蓬佩奥少爷,有些事你做得的确太过份了,只能真心忏悔,以虔诚之心恳求圣恩的宽恕,才是正道。”
皮克求助无门,后悔冒冒失失地来找这个僧侣的麻烦了,他很清楚忏悔是没用的,关键在这个僧侣身上,只有让对方满意才会放过他,服软道:“牧师,我知道错了,你想让我怎么忏悔?”
“你不懂得如何忏悔,我可以教你,”江北没太为难这个纨绔子弟,那不是他的目的,冷冰冰地说,“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诚心认错,自然会宽恕你。”
他顿了顿,接着问:“这六个矿工说你觊觎索菲娅,所以故意刁难她欺负她,想逼迫她屈服,是不是真的?”
这件事在镇上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由皮克亲口说出来,相当于自认卑鄙下流,性质又不一样,他犹犹豫豫地不肯说。
江北冷哼一声,又一个暗言术·痛用了出去,稍微提高了暗影在心中的占比,魔法威力强了一些。
皮克一声惨叫,又开始满地乱滚,剧痛之下,额头上爆起一片青筋,牙齿也咬得“格格”作响,叫起来:“我说!我说!是!是!是我想占有索菲娅,我给她钱她不要,给她东西她不收,我不知道她要什么!我才折磨她,刁难她!”
在场的镇民对这点都心知肚明,并不感到意外,但看到一位矿场主的儿子,被逼得当众承认这种龌龊事,都觉得有些好笑,不过谁也不敢笑出来。
“好,第二个问题,”等皮克缓过来一些,江北继续问,“昨天夜里,是不是你让那些矿工去骚扰索菲娅的?”
“是……是我。”皮克不敢再狡辩,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
“第三个问题,”江北又问,“是不是你和几个矿工串好供,跑过来污蔑我和索菲娅的?”
“是。”这虽然是事实,但皮克被逼着当众承认,又别有一番滋味儿,声音听起来嗫嚅。
三个问题由皮克亲口承认,比矿工的指证直接得多,事情的前因后果确定无疑,周围的议论声又响起来。
江北准备抓住这次机会帮索菲娅正名,问这三个问题只是为了铺垫,直奔了重点,“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回答好这个问题,你就有望获得圣光的宽恕,回答不好,你想清楚后果。”
他顿了顿,接着问:“索菲娅来到闪金镇后,镇上忽然有了很多她的传闻,这件事和你父亲有没有关系?”
这些传闻在场的镇民也全知道,索菲娅刚来镇上时,人们其实挺同情这个美丽而又孤弱的女人的,但因为这些传闻,人们对她的态度风向大转,让索菲娅在镇上长期抬不起头来。
直到后来时间长了,人们从索菲娅的言行举止上才发现她不像传闻中那样不堪,但这种传言对女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