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觉得等了一年那么长,地窖的盖子才再次打开了,还是夜晚,但天空飘着细密的雨丝,说明是第二晚,凯瑟琳甜美的脸庞出现在昏暗的光线中。
“我给你带了吃的。”她扔进来一个袋子,袋子落地后传出“吱吱”的叫声,好像装的是老鼠。
江北打开袋子,发现袋子里确实是几只老鼠,想起玩过的几款游戏中,亡灵的食物里确实有鼠干,但他可吃不下去。
从凯瑟琳带来食物这点上,江北觉得这姑娘好像有把他长期囚禁下去的意思,昂着头问:“你要一直把我关在这里么?”
“我得想想怎么……怎么处置你。”凯瑟琳咬着嘴唇,最终选了“处置”这个词汇,“在此之前你需要呆在这里,这里离镇上很远,也不在卫兵的巡逻范围内,你很安全,只是你不能离开。”
“好吧,”江北只能照单全收,说:“可我不吃老鼠。”
“那你吃什么?”凯瑟琳簇着娟秀的眉毛,“这些老鼠是我下很大决心才抓来的,它们比得了疫病的狼还可怕。”
江北的消化系统已经烂完了,也不知道自己能吃什么,想了想说:“我告诉你你别怕,我能吸收疫病,你可以抓些被疫病感染的动物过来,要是你不敢,可以弄些山泉水过来,里面也有病菌。”
“你能吸收疫病?”凯瑟琳明显不太相信这个说法,“亡灵是疫病的源头,会释放疫病才对。”
“我治好过那么多人,也包括你,就是靠这种能力,”反正已经暴露,江北索性把老底全兜了出来,“我也不知道原因,反正我就是能。”
“我得明天晚上才能再过来了,你先忍一忍吧。”
凯瑟琳看着江北,相信了他的话,扣上地窖的盖子离开了。
江北无奈地摇摇头,又坐在那里发起了呆。
他不吃那些老鼠,老鼠却想吃他了,这些毛绒绒的生物从袋子里爬出来,爬到他身上嗅来嗅去。
地窖里实在太无聊,江北捉住一只爬到他怀里的老鼠,放在手里当宠物一样玩起来。
老鼠察觉到江北没敌意,“吱吱”叫了几声后,咬住他的一根指骨啃起来,其它几只老鼠也放开了胆子,爬到江北身上寻找可以磨牙的地方。
放到人类世界,一群老鼠啃一具骸骨的情景绝对能让任何人都毛骨悚然。
江北自己就已经很毛骨悚然,所以没赶开那些老鼠,反正他这副骨头架子很硬,连狼都咬不动,老鼠就更啃不动,就当找了个乐子。
“沙沙”的啃噬声中,江北忽然注意到一只老鼠的耳朵后面有伤口,他把那只老鼠抓起来凑到眼前,发现它没受伤,而是病了。
老鼠耳后有块腐烂的皮肉,已经快看到头骨,烂肉五颜六色的,很鲜艳,看起来像不同颜色的油漆混杂一起。
这只老鼠也远比其它老鼠活跃,甚至有些癫狂,抱着他的手指拼命啃噬,仿佛想把那根骨头生吞下去。
这种疫病江北还是第一次见,他观察了一下那处伤口,发觉伤口中混杂着多种负面能量,有疫病,有毒素,还有几种叫不出名字,但和他的骨架中蕴含的能量似乎能一一对应上。
为验证这点,江北用手拢着老鼠,意念转动,确实和他想的一样,那些负面能量纷纷从老鼠体内抽离,转化成力量进入了他体内。
与此同时,那处伤口的颜色变成了正常的红色,老鼠也“吱吱”叫着蔫下来,显然恢复了正常。
江北发觉伤口中蕴含的负面能量要比他以前吸收的病菌强很多,只吸收了这么小的一处伤口的能量,他就感觉充实了不少,用来吸收能量的那只手也长出了一层薄薄的肉膜。
对江北而言,“填饱肚子”是第一要务,没心思考虑这种疫病是什么,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影响,陆续抓起其它几只老鼠,又发现了两只被相同疫病感染的老鼠,把它们体内蕴含的疫病全吸收了,感觉骨架的力量充实了一些。
江北站起来,想试试能不能摸到地窖的盖子,可力量距离完全恢复还差得远,他用尽全力也只跳起来半米高,只能坐回去,等待和凯瑟琳的下一次会面。
江北觉得自己又等了一年那么久,凯瑟琳终于来了,她没给江北抓生病的动物,而是带了一桶山泉水,用绳子从地窖口系了下来。
江北观察了一下山泉水,发现里面也蕴含着多种负面能量,虽然很稀薄,但和老鼠体内疫病的成份相同,本能地问:“镇上是不是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凯瑟琳问,接着补充道:“有不少镇民得了很奇怪的病,一些牲口也发疯了。”
“我猜的,老鼠得了病,水里也有病原,”江北忽然觉得这倒是个逃出生天的机会,试探着说:“你放我出去,我能治好那些镇民。”
为验证自己的说法,江北抓起一只老鼠抛给了凯瑟琳,“这些老鼠就被我治好了。”
凯瑟琳害怕老鼠,没敢伸手去接,那只老鼠不巧落到了她衣服上,“吱吱”叫着往她的衣服里钻去。
凯瑟琳“呀”的一声大叫,手忙脚乱地去驱赶那只老鼠,不料没站稳,一脚踩空掉入了地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被江北接住了。
“抱歉,抱歉。”江北强忍着才没笑出来,扭曲的表情使他那张腐烂的脸看起来无比可怖。
凯瑟琳吓得够呛,从江北怀里挣脱下来,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跳到了地窖的角落,地窖里的其它老鼠受到惊吓,“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