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学受四国供奉,自然该担庇护之责!我们天日道学同北方清华道学虽一向往来不少,表面上也算一团和气,偶或也有清华道学的人出没于境内,但既然证明清华道学的人与摩罗国此前之乱有干系,那么就是为祸摩罗,害我道学御下子民,是严重挑衅,道学理当为摩罗国作主,为乱中丧命的摩罗子民作主!”
梅龙凛然说道。
自有天日峰弟子扬声应承:“师伯所言甚是,清华道学狼子野心,对我天日御下摩罗国图谋许久,从未止觊觎之心,正该迎头痛击,予以教训,好教清华道学那干废人晓得我们天日道学的厉害!”
“诚然如此!”
“不知道学可查出那些清华道学的贼子身在何处?弟子愿往杀之!”
“我们受道学栽培,更何况他们害我母国,实为可恨,弟子也愿去诛之!”登时间,尤其是出身摩罗国的弟子,也尽都醒悟,此时不立刻作出反应,坦之以诚,表白忠心,岂不是愚蠢?
“师伯,弟子猜想,那些清华道学的贼人害我摩罗,如今事情不成,更已败露,必定要向北退走!弟子便是出自摩罗北疆,与那清华道学御下的幽国相接,对地势人情颇为熟知,所以请往杀敌!”
……
梅龙果然面露满意之色,平静说道:“各位有为道学效力之心,的确不负道学的教导培养,此行的目的,也正在于此!我来前,已得到道学尊长的指示,这一桩任务,才是我们此行真正的任务,只要完成得妥当,众人当然少不了奖赏。”
他此言一出,众弟子更是纷纷露出喜色,越发踊跃。
此行的弟子,多是天日道学三脉主峰学宫里的边缘人物,并不得志,修为也多是泛泛,再由一二各峰有师承的弟子为主,因此得知有如此重要任务,当然迫不及待。
一旦完成任务,一时的奖赏倒还在其次,更要紧的是能入得师长法眼,才是正经。
虽然不用想也可知道,要诛杀那些清华道学渗入摩罗的人,必定不是易事,甚或有性命之忧,然而修行者当世,勇猛才可精进,最忌胆怯,何况世俗中也常说,富贵险中求,凶险越甚,获益越大,这是公道至理,人人皆知。
梅龙肃然说道:“在摩罗境内,有许多道学入世弟子,在各大城池担当供奉。先前摩罗国生乱,按道学一向的规矩,御下诸国内事,没有要害干系,则不便插手,但他们也悄然查探,有了许多线索,一直源源不断上报。”
说话间,梅龙袖中取出一枚玉符,冷色道:“这是道学专为秘密事务所制的信符,滴血之后,非本人不能读取其中讯息。稍后你们各得一枚,以血祭炼,自然会不断有最新的探报可以从中获取,你们根据线索,相机行事!”
众弟子都肃然道:“是!”
“目下,按上报线索,摩罗境内有清华道学弟子出没踪迹的,共有十七城,你们便分作十七队,分别前去,自然有当地的道学入世弟子接应,你们可以持此符调动,一旦确定目标,立刻雷霆出击,不拘于任何手段,也不强求生擒,擒不得,直接诛杀便是!”
梅龙言辞间杀意凌厉,面现冷笑:“明日,我们就乘云霄飞车离开这里,你们谨慎行事,只和当地的道学入世弟子联络,不要惊动摩罗国的人,可明白了?”
众人当然不会不明白。
苏洛身处其中,一时暗忖,那摩罗国新国主摩罗征国,就是摩罗国此前祸乱的祸首,既然确认此前祸乱与清华道学有关,说不得,那摩罗征国便脱不开干系,如今想来,天日道学似乎是有意顺水推舟,并不责罚他,反而授命赐玺,确认其国主大位。
换而言之,此人与清华道学有勾连,实实是死罪!
之所以不立即诛灭此人,不过是天日道学有意于将在摩罗境内出没的清华道学弟子驹除杀,令北方那座道学得到教训,付出血的代价。
苏洛虽然没有见识过,但不必多想也能知道,天日道学与北方的清华道学间,表面上自然是和气友邻,实则断不会缺少争斗。
人与人间尚且纷争不休,何况是两大道学?
苏洛就知道,自己这一脉从师尊散光子起,到几位师兄,当年就曾与清华道学发生过一椿事情,在天日道学是传奇般的故事,一直被传颂。
他正思忖间,忽听上面梅龙唤他名字。
“苏洛师弟。”
此人面色冷肃,俨然此行领袖作派,严正分派任务,为尊长的嘴脸倒是十足,但苏洛却知道此人心胸狭窄,行事几乎没有修行者该有的底线,绝不是正经人物。
他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梅龙面皮发紧,却掩饰住不悦,略微露出些笑容,说道:“此行之中,你我二人是二代弟子,理该身先于众,师兄我需要统筹诸事,一旦某处遭逢强敌难以解决,说不得要即刻赶去,因此不能亲率一些弟子前去,幸而还有苏洛师弟你可以为表率。”
苏洛心头生出些许不妙的预感,口中却只能道:“为道学效力,理所当然,梅龙师兄不必多虑其他。”
“这样便好。”梅龙颔首,指尖轻弹,一枚轻薄玉符飞出,落向苏洛手中,“临幽城在最北,是摩罗与北面清华道学御下幽国相接边界上最要紧的口岸,也历来是摩罗国陈兵的要塞,从来都有许多清华道学弟子出没。
这一次,凡是要向北退去的清华弟子,多半都会从临幽城地面出关,所以去临幽城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