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四扇窗都合上,车厢里一下子暗了下来,只有隔窗处还透着微弱的光。
一个恍神间,车厢又亮了起来,众人又惊呼出口。原是头顶悬挂着的琉璃灯亮了起来。
陆离虽不知是什么原理,但肯定与那所谓的气脱不了干系。他第一次对那气有了热切的憧憬。
透过隔窗,陆离观察到御车的楚青周身似有气流涌动,还有前面一辆木气车的车轮上好似也有气流涌动着,像是附着在表面一样,没有车轮碾压马路的声响,许是这气的缘故,车轮与地面几乎没有接触,速度能不快吗!
陆离又问边上的同窗有没有看到类似的情况,同窗显然还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只是愣愣的“哦”了一下,陆离不置可否。
栈道马路上的两辆木气车飞奔而走,直冲向那云川城去,那里有上天为他们每人谱下的命运的序章。
云川城中,热闹的街市里,一位着鲜红色修身长袍,外套黑色无领对襟坎肩,一身草原部族服饰,却挽着中原发髻打扮的豆蔻年华少女,正背着双手,兴高采烈的左瞅瞅右看看,额前的白细珠流苏碰击出悦耳的珠玉之声,更添其娇俏。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没人对她这身不伦不类的打扮觉得奇怪,因着方與国与居于其北方的草原部族从立国以来一直保持着友好往来,相互通婚,两方文化相交融,反有其独特的韵味在其中。
这少女估计是玩够了,像是突然记起什么重要的事情来,拍了一下额头,“噢”一声后,匆忙捉住一个路人问道:“请问大叔你知道云川城的礼堂在哪吗?”
那大叔见是这么娇憨秀美的少女,独个在街上乱逛,便好意提醒:“姑娘,你方向反了,礼堂在云川城东边呢,你怎么净往西边走!”
“啊,难怪我老看见有人往我后边走,当时还疑惑,果真是走错啦!”少女恍然大悟道。
“你这姑娘可留点心吧!最近气验大典举行在即,不怀好意的不法之徒都汇集到云川城来了。”大叔念叨着。
少女若有所思:“好的,我会注意的,大叔,谢谢你啦,你是好人,愿长生天保佑你!”说着就回头蹦蹦跳跳地往礼堂去。
大叔叹了口气:“现在的小姑娘啊!”
岂知他们的谈话都被旁边一尖嘴猴腮的廋黑个子全听了去。他尾随着那少女。
少女走着走着又失了方向,正想再向路人打听,一廋黑个青年就拦住了她:“敢问姑娘是前往礼堂吗?”
少女见他无事献殷勤,眼珠转了转,正待开口。一温润的声音响起:“妹妹,你可让哥哥我好找,怎么又乱跑了?找不到你我该如何是好?”很亲昵的语气。
少女看了看眼前俊秀的白衣少年郎,眼珠再转了转,故作生气:“哼,哥哥好意思说,你净忙自己的事,对我不管不顾的,我只能自己找乐子去呗。”说着眼眶里竟似有泪珠在打转。
那黑廋青年被这突如其来的哥哥整蒙了。
那少年却只怔了一瞬,旋即恢复亲昵语气:“是哥哥错了,这不是来寻你来了?别气了,阿爹还在前头等我们。”
少女撇嘴不做声。
黑廋青年觉得有点尴尬,知道今天这事是不成了,说了声“打扰了”就快速走了。
少女见他走了,用撒娇的语气挽上少年的胳膊对少年说:“哥哥,我们走吧!”
少年脸色微红,忙澄清:“姑娘,真对不住,刚刚那个人明显就是心怀不轨,我才想出这下策,万望姑娘海涵!”
“哥哥,你怎可以转身就不认我这个妹妹了!”说着竟真委屈地哭了起来。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对少年行以注目礼。
那少年知逃不过,心里叹了口气,温柔地对少女说:“那好,哥哥现在就带你去礼堂好不?别哭了。”
少女抬起头,立刻转涕为笑:“那走吧!”大步往前走去,全然没有刚才的委屈样。
少年只得跟上去,左右他也是要去礼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