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琬琰讲完,一阵凉爽的微风拂面而来,陆离好像闻到了花香,他道:“那她可还去绝地去照看无妄之墙?”
温琬琰回道:“据我对她的了解,没有解救的法子,她是不会再去绝地,除非绝地又出事。”
陆离听到他这话,眼前又现出那血腥的战场,那呼喊地的痛哭声,还有那凶猛阴狠的黄沙蛇。
他以为这些已经离他很远了,远到好像他觉得眼前所在的世界还是那么平静,杀戮战斗是已然绝迹聊。
温琬琰的声音把他的神思拉了回来:“知道你重情义,可有些事情真的只能有心无力,况且安歌不需要他饶帮助。”
陆离点零头。
突然他又起了另一个问题:“你是不缺修炼资源的人,不然凭你赋再怎么强悍,也不可能在十八岁之前就到达四阶,凝出本源之水。你是……我是想问你是不是也用了同化之气?”
温琬琰直言不讳:“是有用,不过不经常用。”
陆离疑惑:“这怎么?”
温琬琰笑道:“有些东西用对时机才会发挥最大的效用,时机不对就是有害。况且我们这些有些家底的子弟的修炼之途并不是像常人所想的那样,轻轻松松,有名师指导,就一路进阶畅通无阻。”
他停了停,以便给陆离反应的时间,须臾后继续道:“相反,我们修炼的艰辛程度有时候比你们学院里的学生还要难上许多。因为资源并不是只为我一个人存在,家里也并不止我这一个有赋加成的子弟,有竞争有压力才有进步。要遇上炼气师性情不合,或者遇上一个严厉的严师,那这条修炼之路更难。有时候赋要加上背后的汗水泪水才能算是他人眼中的才。”
陆离为自己提出的问题惭愧不已:“是我见识短浅了,竟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
温琬琰倒不在乎:“这没什么愚蠢不愚蠢的,明白这世上没有嗟来之食便行了。”
陆离点头赞同,然后看见一名黑衣侍卫从五行路那头走过来,他问道:“那名黑衣侍卫是不是来找你的?”
温琬琰点头作答,作揖与他告别,转身离开。一身白衣依旧像来时那般干净,不落纤尘,微风吹落的椴树叶子飘在他身边,也只是成了陪衬。
世间没有平白无故得来的功成名就,赋异禀如温琬琰也要付出努力。
陆离苦笑自己思绪又乱飞了,甩了甩头,拐向绿松路回东舍。
二层原木楼在初夏的阳光下更显出一种活力来,陆离栽种的海棠花蔫蔫地聋拉着枝头,竟已显出颓败的光景来。
边上的琉球花倒是一点颓势也不减,在翠绿佛肚竹的衬托下更显娇嫩,竟不像是夏的花,像那初开的春花一般惹人怜爱。
“你不会想现在给它浇水吧?那它可能就真的接受不到明太阳的普照了。”二楼窗前穆灵均正捧着一杯水,往下看着陆离。
“哪能,我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完他就踏上楼边的楼梯,走了上去。
打开寝室门,穆灵均依旧站在窗前。
“我倒忘了问你这次获得多少灵物了,但我想排名定然不低。”陆离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往后靠着看穆灵均。
穆灵均回过头道:“第四十四名。”
陆离继续仰着头:“就知道不低,学院今年什么时候组织去顺府?”
穆依旧站在窗口,逆着光:“五月初,五月中旬正是呈南北走向,贯穿国都东部白杨江水流量最大的时候。”
顺府位于长白神山几千里开外,从长白神山发源的一条大江从中穿过,因着江两旁种植着具有防沙固堤作用的白杨树,故名为白杨江。
其规模比方与境内最大的护佑河得多,居于国都最东边,像一条守护着顺府的白磷云螭,故顺府人又称它为云螭江。
因着每年五月中旬是它江面高度最高,水流量最大的时候,从方与国太祖那朝起就有了特定为这个日子而设的全国各地优秀炼气者云涌而来的比赛。
这个联赛已然成为顺府的一个文化特色,不仅表达对造化的敬畏,还起到了激励炼气者的作用。在皇家的大力支持下,越办越隆重,越办越热闹。其祭江仪式也在这一举行,热闹程度已经达到万人空巷的地步。
陆离看着周围淡出一层光圈的穆灵均开口道:“学院组织我们一道上去,还是国都派人来?”
他好像看到穆灵均笑了,依旧是不急不躁的语气:“就五十一个学生,再加上几名老师,国都来人那就太折腾了,想表示重视也不是用这个法子。”
陆离在心里想的却是正是因为人少,所以才要国都派人来,毕竟国都的玄晶车速度比五轮木气车快得多。
不过他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多余了,遂不表达出来。
“今还是四月尾,还有十来。”他也不仰头了,坐直身,拿出一本杂书来看。
穆灵均也不回答他,回身继续站在窗口喝水。
学院的菡萏亭里,姜绎心靠在美人靠上,微微眯着眼,眼前是青绿的,衔接得毫无间隙的圆润荷叶在夏风中左摇右摆,拥挤得热闹。
几支荷花苞在重重荷叶里亭亭玉立,赌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她难得想到一句中原人所做的诗来:接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鼻尖盈满淡淡的荷叶荷花香,让姜绎心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脸上是餍足的享受表情,恨不得就醉死在这温柔乡。
一身淡黄衫子更显她的俏丽灵动,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