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问道:“你们的银矿一年能开采多少银子。“
那个刺客跪在地上,急得头冒细汗,但最后还是说道:“回守备爷,小的真的不知道。“
“大概呢?“
“大当家的能养活我们四千多人马,想来一年十万两白银还是有的。不对,我们还打劫周围的村寨,可能银山产银不到十万两。“
刺客哭丧着脸说道:“守备爷,小的真的不知道。“
秦昭问道:“坝头匪有四千多人马?“
刺客点了点头。
秦宁和赵良策看了看秦昭。
秦宁说道:“守备爷,这坝头匪有些实力,要讨伐他们不是那么容易啊!“
秦昭淡淡说道:“土鸡瓦狗,易如反掌。”
秦宁愣了愣,问道:“守备爷,我们真的要讨伐坝头匪?”
秦昭吸了口气,说道:“既然他们敢派人暗杀我,就没有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理由了。回去整兵,我亲自带兵讨伐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坝头匪。”
秦宁和赵良策赶紧站直了,大声说道:“末将得令!”
“末将得令。”
……
一回到靖海堡,秦昭就迅速点将,准备了一千五百人马。
这一千五百人马当中当然以老兵居多。一千五百人个个披甲,最不济也有锁子甲和绵甲两层甲胄。
火箭兵很关键,秦昭全带上了。现在秦昭的火箭兵已经扩大到了二百人的规模,有火箭射击兵一百人,点火兵一百人。一次齐射,就能射出一百枚秦氏火箭。
当然,秦昭的火箭十分昂贵。不是遇到大规模集群的敌人,秦昭也不会轻易做出齐射攻击。
秦昭这次还带了四百名燧发枪兵。
这些来复枪手配备的是前装燧发枪,又称靖海式步枪。秦昭的膛线拉床刚刚搞出来,还没有来得及给四百把燧发枪拉膛线,所以这些燧发枪实际上是前装滑膛枪。命中的精度不太行,必须把靶子立在四十步以内才能打中。
但无论如何,比弓箭手的杀伤力还是大多了。弓箭手想在战场上击杀敌人,不把敌人让到二十步上射要害是不太可能的。
这些靖海式步枪手由赵良策指挥。
秦昭手上还另有二十把拉了膛线的“秦氏一型步枪”,在战场上起的是狙击手作用。
这些狙击手由秦昭亲自指挥。
根据那些俘虏的刺客口供,坝头匪的银山距离香山县有五百里距离。从香山打到龙门县光行军就要十天。
秦昭于是又在香山县雇佣了两千名推独轮车的民壮,帮助搬运粮草辎重和士兵盔甲。
如今秦昭在香山县是实际控制者,而且声望极高。秦昭一声令下,无数农汉争先投军,抢着为秦昭的士兵搬运辎重。
准备了十来天,秦昭就完成了战争动员,率领三千五百人出征了。
出征那天,香山县的百姓敲锣打鼓,为部队壮行。
许名在官厅的院子里给秦昭准备了一桌酒菜。
许名这个月胖了一些,脸上的娃娃肥更厚。她此时挽着宫廷式样的贵人髻,发量极多,看上去艳丽非凡。
“夫君!喝了妾的这碗壮行酒!”
秦昭摸了摸许名的脸蛋,接过那小小一盅烧酒,一饮而尽。
笑了笑,秦昭说道:“在家等我,一个月便返!”
许名又给秦昭倒了一杯烧酒,说道:“夫君再喝一杯酒,一定旗开得胜!擒斩刺杀夫君的匪首!”
秦昭又是一饮而尽。
许名给秦昭倒上第三杯酒,说道:“祝夫君夺下坝头匪的银山,便有银子再扩张兵马了。”
秦昭哈哈大笑,说道:“吾妻真是诸葛亮,连我想什么都能猜到。”
他再次喝完烧酒,便大步走出了官厅,跳上了战马。
……
部队往北方走了三天,便到了广州城外。
秦宁朝秦昭说道:“守备爷,都拷问清楚了。坝头匪的大当家叫做郭肖,又称“劈开天”。郭肖是陕西绥德人,原是陕西流贼李万庆的麾下兵马。郭肖早些年和李自成有过节,火并过一次,所以李自成势大后他就无处容身了。”
“三年前他带着二千多人从湖广南下,在龙门县杀死了原先的‘坝头银矿’矿主,盘踞在龙门县。他有些野心,不断搜罗各地来的亡命之徒,渐渐有了四千多兵马。”
“这郭肖手下四千六百人中,五百人是伙夫杂役,又或者是挟裹的手艺匠人,拿刀的匪众有四千一百人。这四千一百人颇为精锐。”
“四千兵马中有马军三百人,步卒三千八百人,人人都披绵甲,好多人还有锁子甲。步卒三千多人中又以他从陕西带来的两千老贼最为善战,战力远超普通的广东官兵。”
“所以他盘踞在银矿上三年,也没有人能剿灭他。他甚至还到处贿赂周围的文官武将,希望朝廷把他招安为武官,安享太平。”
秦昭点了点头。
吸了口气,他看向道路的前后。
广州城现在是广州府同知在管理事务。但是这个同知同样惧怕秦昭的兵马,早早就宣布广州戒严。
不过秦昭的兵马素来纪律良好,从来不扰民。上次出征湖广时候百姓已经见识过效命团的纪律,所以他们都不怕效命团。
效命团从广州城城南渡过珠江,往东北方向开去。无数人挤到广州城城南的官道上看效命团。他们站在道路两边的茶摊旁边,挤得人山人海。
当他们看到一千五百士兵气势沉着,一言不发地默默行军时候,都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