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面的黄德能快马骑到了队伍后面,把消息告诉给了秦昭。
秦昭点头说道:“让斥候过来吧。”
三骑斥候在前面探头张望,见秦昭这一队千人行伍长蛇阵列得紧紧密密,走在路上时候士卒干劲十足,步履生风。他们三人再看秦昭的士卒脸上,只觉得那些士卒一个个脸上都有光泽,像是经常吃肉的样子。
三个斥候顿时收起了轻视之心。下了马,牵着马走到秦昭面前,拱手说道:“斥候总旗武德尚见过防守官。”
武德尚将自己的关防腰牌给秦昭看。
秦昭见三个斥候恭敬有礼,笑道:“楚督有何军令,武总旗请讲。”
武斥候说道:“防守官,武昌已失,闯逆盘踞武昌三日矣。现在总督驻节嘉鱼,防守官往嘉鱼去吧。”
秦昭问道:“左侯爷在武昌防守了么?”
三个斥候愣了愣,咳嗽了一声说道:“左侯爷没有和闯逆鏖战,在闯逆来之前的前一日退出了武昌府。”
赵良策啧啧地叹息了一声,说道:“这个左良玉,居然连自己地老巢都不防,他就那么怕李自成?”
秦昭吸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斥候见气氛有些尴尬,正色说道:“楚督袁继咸有令!防守官秦昭即率本部前往嘉鱼,我大军当在嘉鱼与闯逆决一死战。”
秦宁大声说道:“千户爷,我们来的正是时候,要打决战了。”
秦昭却笑了笑。
明朝的这些文官打仗不行,但素来气势是满满的。不管是在什么逆风关头,明代的文官们总是一副马上就要逆转乾坤的气势。所以袁继咸现在说的决一死战也并不代表袁继咸真想决战,只是一个表达气势的虚词。
不过无论如何,看来各路援守武昌的兵马是基本到了,所以说是决战。
秦昭笑着问道:“左良玉何在?”
三个斥候答道:“左侯爷在嘉鱼东面的咸宁布防。”
秦昭问道:“嘉鱼到咸宁多少里?”
斥候答道:“地图上有一百里!但左侯爷的兵马漫山遍野,实际上左侯爷和督公的援守兵马连成一片。”
秦昭不再多问。
三个斥候抱拳一礼,跳上了马,掉转马头往嘉鱼回报去了。
秦昭看到斥候走了,才一挥手。
“第一营护住辎重兵,全军加速前进。争取五天内赶到嘉鱼。”
……
三月初十,秦昭的兵马已经离嘉鱼很近了。
路上的画风突变,原先在乡野间密集的村落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被火烧后的残垣断壁。只要有田地屋子的地方都是一片焦黑,全部遭了兵灾。
也不知道是闯贼的塘马干的,还是援守嘉鱼的明军干的——这年头明军的军纪和流贼也没什么区别,明军大兵看到富庶的村镇第一反应是抢。而嘉鱼这里汇集了南方各地支援过来的明军,天知道是不是哪一路明军上去烧掠了一把。
又或者是闯逆的斥候干的。
道路两侧的远处经常看到闯贼的斥候。明军的斥候似乎敌不过闯逆的斥候,被压制得一个都看不到。
李自成麾下的斥候远远吊在秦昭前面,距离控制在一百步左右。有时候路边远处有小土丘,就能看到土丘上立着几十个塘马,也就是闯贼的精锐骑兵,虎视眈眈地看着这边。
似乎是发现秦昭这一队两千人全是新兵,周围的塘马越聚越多。
秦昭感觉气氛不对,把全军的阵型改成了鱼鳞阵。全军前大后小,将辎重独轮车上的粮草和火箭紧紧护在中间。
又走了十里,秦昭看到前面道路两侧一片坦途,正是骑兵施展的好地方。一百多个闯贼塘马在那平坦地方来回驰骋,有的人手上举着弯弓,似乎准备抛射这边的二千人队伍。
秦昭眉头一皱,喝道:“布阵前进!”
队伍里的盾牌手们纷纷从背上取下了大盾,将盾牌护在全军外围。弓箭手操起了他们的八力重弓,一边走一边和对面的塘马对峙。
如果有塘马靠得太近了,这边立刻就是十几枚弓矢招呼过去。
塘马也试图用弯弓反击。不过马上弯弓都是小弓,力气比不上步弓。而且这边的步卒还有藤牌盾手保护,一来二去那些塘马就吃了亏。
只看到一匹塘马一不小心,被这边的步弓射中了肩膀,惨叫着从马上摔了下去。
他一摔下马,秦昭这边的步卒立即又是十几支箭矢招呼过去,把这个塘马钉死在地面上。
一百多塘马们渐渐发现这边的二千人队伍不是善茬,有些不好对付。他们吹响口哨齐齐退了下去,退到了两百米外的一个小山坡上商量对策。
秦宁凑到秦昭面前,笑道:“千户爷,那些骑兵好大胆子,被我们射死一个还不逃?”
赵良策瞪大眼睛看了好久,说道:“千户爷,我担心那些骑兵占着马大,准备过来踏阵。”
赵良策说得没错,这边秦昭的五十骑兵不太堪用,空有机动力缺乏厮杀能力。九百五十步卒和八百辎重民夫没有骑兵保护,完全暴露在骑兵的铁蹄面前。如果对面的塘马排连环阵强行冲击这边的鱼鳞阵中段,恐怕秦昭这边的损失极大。
说不定这样一冲,就垮了。
秦昭看着山坡上争论不休的塘马们,说道:“他们没有机会!”
“秦正何在?”
秦正大声喊道:“末将在!“
秦昭一指小山坡,说道:“火箭组用五十枚火箭,给我把山上的塘马炸个干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