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者明显没有注意到他说了什么,因为巨石消散之后,一座巨大的庭院出现在面前,庭院古朴高大,气势磅礴,青瓦白墙,错落有致。
二人来到近前,当中一道广梁大门,头题“吕宅”两个大字,谢易刚要拍环扣门,白河轻声道:“没人了,直接进去就行。”
谢易略一犹豫,最终推门而入,朱漆门板显得有些沉重,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跨过高高的门槛,正面一副八卦影壁,后面便是一座大院。
院子里安安静静,只有落叶“窸窸窣窣”划过地面的声音。
一间间厢房全都房门紧闭,整座院子毫无生气。
穿过院子,来到主厅,当中一副巨大的雕像极为引人注目。
雕像是个男象,身着藏青道袍,发髻穿簪,三缕长髯,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手执长剑,含笑而立。
雕像下有一排小字,端端正正的刻着:“纯阳子吕祖之位”。
谢易怔怔的望着这一排小字,只觉脑中轰然一声,吕家,纯阳子,吕祖!
吕洞宾!
这吕家,竟然是吕洞宾之后!
甩了甩脑袋,再次确认了一遍那排小字,印象中,吕洞宾应该是山西人,但是现在是山东地界,如果是吕家后人,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但现在想来,吕如意初见自己时,问到自己姓名,曾重复道:“姓谢啊。”如此看来,应该是不差了。
至于为什么他的后人会出现在山东地界,就让人捉摸不透了。
“白河,这事儿你知道吗?”谢易望着吕祖的雕像,轻声问道。
“这有何不知,以老夫的身份,一般人家岂能使的动我?”白河傲道。
白河的回答,更加印证了谢易的想法,这个吕家,的确是吕洞宾之后,如此说来,那祖墓之中,莫非与吕洞宾有什么联系?吕如意曾经跟自己说过,好在自己闯的是阳中阴位,如果进了那阴中阳位,怕是凶多吉少。
那么阴中阳位究竟有什么?和吕洞宾有着什么必然的联系?这让谢易越加对阴中阳位感兴趣起来。
虽然现在吕家人不知所踪,但白河身上与吕家的契约还没有解开,这说明至少吕家之主吕金山还活着,如果吕金山蒙难的话,那契约便会自动失效,所以,眼下的主要任务还是找寻能联系上吕金山的线索。
“白河,你最后一次见吕金山,是什么时候?”谢易边在主厅中查看,边随口问道。
白河眨巴眨巴眼睛,若有所思道:“有个一年了吧也得。”
“一年……一年时间的确不短,如果说一年前吕金山就失踪的话,那么到现在还没死,说明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需要费些功夫罢了,但若是时间短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谢易心中思索着,又问道:“这期间,可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白河沉默半晌后说道:“一年前,吕金山跟我说,吕家今年会有变故,但并没有跟我说是什么事,也没跟我说怎么解决,只是嘱咐我无论如何,要护好祖墓的安全,功成之后,便还我自由之身。”
“这么说来,吕家的失踪是吕金山刻意所为?”谢易暗道,但又说不通,吕金山作为吕家家主,不可能对祖墓的变化毫不知情,但前次在祖墓中见到的情形,阴阳紊乱,已经是没办法再继续拖延,连吕如意都出面催促自己,说明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既然吕金山一年前就知道吕家今年会有变故,那对于祖墓的变化更不该置之不理才对。
与萧章分头在吕家院子里转了几圈,没有丝毫线索,院子里所有的摆设都一切正常,就仿佛吕家的人突然之间蒸发了一般,甚至厨房里的食材都开始腐烂,散发出阵阵的恶臭,好在时值初冬,不至于虫蛆遍地。
“谢哥!这里!”一声惊呼传来,谢易猛然扭头,循声望去。
萧章的声音从院子的另一侧传来,谢易快步赶了过去,只见萧章在站在一间房门外,房门大开,门里的情形被萧章的背影遮了个严严实实。
谢易上前几步,透过萧章的身影,门内的情形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这间屋子里,满满当当的堆满了人骨,通过头骨的数量来看,不下几十人,但所有的人骨堆放在一起,已经难以辨别形状了。
所有的尸骨因为腐烂的原因,甚至粘连在一起,ròu_tǐ腐烂后散发出的恶臭,即便谢易站在屋外数米的距离,也清晰可闻,只不过那些腐烂的肉也早已经腐化,只剩下一堆枯骨堆放在一起。
“这是……吕家的人?”谢易被眼前一幕震惊,没想到如此安静的院子里,竟然有这么一间房间堆满了死人!
依照契约的常理,白河身上的印记并没有消除,这说明吕金山还活着,但堆放着的这一堆尸骨极有可能是吕家人的,如果说真是吕家人的尸骨,那吕金山带着吕家迁走的假想便不成立了。
只有可能是吕家真的遭遇到了什么变故,而吕金山因为某种原因活了下来。
谢易强忍着那股恶臭走进屋里,满屋的尸骨有些触目惊心,拿着从院子里折下的树枝,他挑起部分骨头,拨到一边。
虽然这些堆在一起的骨头已经难以分辨,但有一些骨头带有明显的断痕,有些相近的骨头,也有着明显的错位,分明是由于巨大的力量导致硬生生的断裂,这一屋子的人,都是被杀掉的!确切的说,都是被打死的!
作为吕洞宾的后裔,吕家应该也是修道之人,无论是从祖墓的墓葬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