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血脉?
不,罗天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拥有神族血脉,他只是从神性那里学到了神族秘法而已,借由使用神族秘法才让只有神族之人才能拥有的气息留存在了这天地之间。
除非……
“罗天,蟠龙并非人类。”
鬼话的声音响起,罗天闻言随即心中一怔,果然,变数始终都会存在的,蟠龙既然并非人类,那么他是神族之人了?
“不,据我所知,蟠龙也不是神族之人,他的来历很神秘,甚至要比当初在造化之门抵挡魔族入侵的那位纯阳尊者还要神秘。”
鬼话的声音再度响起,罗天闻言此时也不再去究竟这个问题了,他的目光始终盯着万季安的眼睛,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底洞察出对方真正的心思和意图,但很快罗天就知道自己这般举动不过是徒劳无功。
“小子,不管你是如何拥有神族血脉的,我只想说,即便我不杀你,你未来的麻烦也少不了。”
万季安的嘴角流露出一丝残忍的冷笑,似乎已经脑补出了未来罗天将要面临的杀身大劫,那是一片涌动在血海之中的战争狂魔,也是天塌地陷之际从地狱中走出的不死鬼神,那么这个人会是罗天吗?
没人知道答案,但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天下六分,中天界、东南西北四大疆域,这天下为何是如此分法,为何人族占据了最为中心和广阔的一片疆土,就如同这世界上的一切规则难道就本该如此吗?
是的,没有什么东西是本该如此的,伴随着时间的进程,人只会被越来越多的岂有此理所改变、繁衍和发展,人如此,神魔妖鬼难道不也是如此吗?
“未来的事谁又能真正说的清呢,倒是你,以动之规则加入风葬天下,别说世人了,就算是你的同门想必也被你瞒得好苦。”
罗天的话让万季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天下派门不管是保守的还是激进的,是改良的还是求稳的,是战斗的还是和谐的,都有一个所有人都必须遵守的基调,这个基调便是传承。
人族想要传承,必然要保证血脉的纯正,今天的中天界放眼望去全是人,没有人妖、人魔、人鬼或者人神的存在,风葬天下也是同样,以风之规则作为传承的派门,岂能容得下他人呢?
万季安的规则不是风之规则,也不是风语者之规则,而是动之规则,动,可以是行动,也可以是风动,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却是谬以千里。
风葬天下的人以风来驱动规则力,但万季安却是以动力来驱使风为其媒介,前者是风的奴仆,而后者却是风的主人,倘若风葬天下的那位掌教知道了自己崇拜与传承的风之使者不过是别人雇来拉车的牛马,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哼,你倒是知道的挺多,不过就算你知道,又如何呢?”
的确,罗天就算知道这些东西他也根本奈何不了万季安,难不成罗天要跑到风葬天下去告状,说万季安使用的不是风之规则吗?
罗天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着他,被这种眼神盯着,谁也不会舒服,不在意的前提是自己的内心不会有破绽,但罗天的这一番话却让原本不存在破绽的万季安之内心拥有了一个破绽,就好似有一个把柄被他人掌握在手中一样。
“行了,我们还是放下无谓的坚持吧,你知道我的秘密,我也了解你的秘密,既然如此,我们何妨做一次短暂的朋友呢?”
万季安示弱了,却也是一个契机,罗天听到这里就知道他今天的目的达到了,对付万季安这样的人,退让和强硬都是不行的,退让只会让自己一步步陷入绝境,而强硬的下场也唯有分出一个你死我活的结局,而如今的罗天尚且没有和万季安鱼死网破的实力,所以找寻出两人之间的平衡点是唯一的方式。
当然了,这种方式并不是罗天想出来的,而是鬼话告诉他的。
怀揣着各自的秘密和心事,以及拿捏着对手秘密和探听更多心事的两个人走到了一起。
“先离开悲叹城,不过目前还不能离开造化之门。”
路上,万季安的话让罗天心中一怔,不过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天衡的规则果然是被造化之门给封印住了吗?”
罗天反问道,关于这个问题,罗天不知道真假,宿主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么万季安会知道真相吗,自己又能够从万季安的解释中信任多少呢?
“封印?哼,是否封印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你我所能够知晓的真相,最终也不过是从他人口中传出来的罢了,与其相信他人,倒不如管好你自己。”
万季安这也算是话,两人继续前行,来到一家客栈门口,但被告知已经满员了,不过这也很正常,九天之后就是命天教的观礼大典了。
“怎么办?”
罗天问道,万季安眉头一挑,突然伸手抓住一个正拿着行李准备上楼的客人,一把将他抓到跟前来。
被抓住的那人在初时的愣神过后瞬间暴走,能够和命天教扯上关系的哪怕只是虔诚的信徒也必然是释道者无疑,但是此时他已经失去了行动力,还想反抗也不过就是自寻死路而已。
万季安出手毫不留情,只是手指间一用力,那人的脑袋瞬间化作一片血舞纷飞而下。
这一幕让罗天的心中剧震,眼皮子也跟着跳动了起来,他竟然敢在悲叹城中杀人,而且是距离命天教近在咫尺的地方,他当真有不可一世的气魄还是他和天衡之间有着深层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