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皇后毫无顾忌的再推了一把,明德帝眼底的颜色越发深邃了些,“老太爷,你且放心,这件事情朕一定会好好的查清楚!”
太医已经为冯老太爷包扎好了伤口,冯老太爷却是依旧虚弱的躺在榻上,故作用力的往上扬了扬身体,似挣扎着要起来,可很显然,这么虚弱的身子,这举动又是扯出了一阵剧痛,冯老太爷闷哼了一声,“皇上,请赎老臣无法站着……”
“无妨,无妨,老太爷受了如此重的伤,便就这么躺着吧。”明德帝淡淡的开口,“今日,这洗尘宴本是为老太爷所准备,却是没有料到,接连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如这样,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老太爷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老臣的身子无妨,皇上为老臣准备了如此盛宴,老臣感激不尽,就算是老臣身上有伤,忍忍便也是行的。”冯老太爷听明德帝似在有意避开他被刺杀的事情,自然不会让明德帝得意,今日,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没有达到效果,那也太划不来了。
明德帝眉心皱了皱,冯皇后似乎意会自家父亲的心思,忙开口道,“皇上,爹爹休息养伤固然重要,可是,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出那刺杀爹爹的贼子,不然,爹爹就算是休养,怕也是安不下心来啊。”
明德帝敛了敛眉,心中对冯皇后的怨怼越发浓烈了些,扯了扯嘴角,“也对,不过,就算是要找,也得费些时间不是?难不成眼下就能找出来么?”
“回皇上的话,老奴斗胆,老奴在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身上,找到了一样东西,老奴给老太爷看了,可老太爷却让老奴休要拿出来,可是,既是要找寻那幕后黑手,这么有力的证据,若是不拿出来,怎么找得到?”冯清说着,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令牌,那令牌看着极其普通,可是,仔细端详上面的纹理,却是有着特别的奥秘。
明德帝给秦公公使了个眼色,秦公公领命,立即上前,从冯清的手上将那块令牌接了过来,呈到了皇上面前。
“冯清,你……哎……”冯老太爷见此情形,低低的喊了一声,看到令牌到了明德帝的手上,禁不住无奈的叹了口气,“冯清,你怎么这么糊涂,如今那些贼人已死,就算是那出了令牌又有何用?谁能证明,这令牌确实是从那贼人身上取得?而不是我故意凭空捏造?”
“皇上,老臣认得这令牌,当年……”冯老太爷转向明德帝,说到此倏然顿住,看着明德帝的神色,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明德帝早已经从秦公公的手中接过了令牌,摸索着令牌上的纹路,一张脸早已经阴沉得不像话,众人感受到他的愤怒,可是,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而在场的人,每一个都留意着明德帝的神色以及明德帝手中的那一块令牌,看着摩挲那令牌的手指似在不断的用力,许多人不知道那令牌到底代表着什么,心中都暗自猜测着,这令牌到底是什么东西?又到底是谁的信物?
安谧眉心皱了皱,因为,敏锐的她在那令牌从管家冯清的怀中被掏出来的那一刻,身旁有一人的气息似乎就变了变,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皇子青岚!
几乎是下意识的,安谧不着痕迹的看了青岚一眼,只见青岚杯中的酒晃了晃,甚至有些倾洒在了衣服上,可他却是半分也没有在意,目光灼灼的看着那令牌,眼里的神色极尽复杂。
那令牌,青岚认得!并且,那令牌出现在这里,青岚的神情甚至有些恐惧!
这意味着什么?前世,她根本就不曾接近过权利的中心,更是不知道那令牌到底为何物!
不知为何,这一刻连安谧的心里也忐忑了起来,隐隐为青岚有些担忧。
“好一个冯老太爷!”安谧的身旁,柏弈的声音低低的响起,似感叹,又似防备,甚至夹杂着些微凝重。
安谧微怔,很显然,柏弈对那令牌,似乎也不陌生。
众人都没有留意到,在大殿之内,其中一人的眼里,迅速凝聚起来的慌张,一闪而过。
“皇上,这令牌,分明就是当年南疆的……”冯皇后看着那令牌,惊呼出声,心中浮出一个浓烈的得意,原来,爹是存着这样的算计啊!
当真是太精妙了!这个令牌一出,那不难联想,到底是谁派人刺杀爹爹!
呵!现在,她倒是要看看,某些人该如何应对了!
“南疆”二字从冯皇后的口中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的看向了大皇子青岚,或许在场的人有人不知道那令牌到底是何物,但是,却没有人不知道,大皇子青岚和南疆的关系!
当年,大皇子的母亲,可就是南疆的公主啊!
自从南疆公主死后,几乎整个大金朝对于大皇子的身世都避讳着,谁也不敢提起,可是,就算是不提起,却也掩盖不了某些事实,大皇子的身体里可是流着南疆皇室的鲜血啊!
听闻南疆二字,所有人的心里似乎都将矛头指向了大皇子青岚。
若那令牌是南疆的东西,那谁更有可能是那令牌的主人?再说了,就利益关系来说,一直以来,在皇位的继承人的事情上,冯家和大皇子青岚都是敌对者的身份,不是吗?
几乎是不用犹豫,在场的许多人都下了定论,这次刺杀冯老太爷的幕后之人,就是大皇子青岚无疑!
“皇上,这事情不予追究也罢,老臣不想老臣的到来,让整个京城都得不到平静,至于幕后黑手之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