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关心她的婚事作什么?”一旁的安心荷睨了安谧一眼,眼底明显的不屑。
余芳菲还未开口,倒是安心莲放下手中的茶杯,笑意嫣然,紧盯着安谧,柔声开口,“娘是当家主母,又贤良淑德,自然要关心那些庶出子嗣的婚事,把她留得久了,我们只当是舍不得二妹和我们分离,可外人怕是要误传娘亲对庶子庶女的幸福毫不关心的谣言了,二妹生得美丽动人,虽然是庶出,但好歹我们安家也是首富的亲家,自然要寻一个配得上二妹的人,才不会辱没了我们安家如今的地位不是?”
安心莲说着虚伪的话,眼睛都不眨一下,听在安谧耳里,更是觉得讽刺,舍不得她吗?呵!这母女三人怕是巴不得她去死呢!
安心荷冷冷的看着安谧不做声,余芳菲的神色之间却更是热络了起来,眼底的恶意也越发的浓烈,微微皱眉,似十分为难,“到底该嫁给谁家的公子才好啊?”
“娘,就隔壁那条街的付家公子付老六就不错啊,虽是很少接触,但也听那条街的人说了,付家老六,为人老实,又有男子气概,关键是有个好营生,二妹嫁过去,倒是不用愁吃穿,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安心莲呵呵的道。
“那这般说来,倒是一桩好姻缘。”余芳菲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安谧听着这母女二人的一唱一和,眼底的讽刺更浓,付老六?隔壁街的付老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为人老实吗?听闻专干一些鸡鸣狗盗的事情,又fēng_liú好色,夜夜流连青楼柳巷,曾传闻,睡了人家姑娘却拿不出银子,被老鸨让人打断了腿,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
有男子气概?哼,听闻那付老六曾买了一房妻子,可成亲不到一年,那女子便硬生生的被打死,临死时肚中还怀着孩子,死像极为凄惨,呵!果真是有男子气概啊!
而至于那能够让人不愁吃穿的“好营生”,不过是杀猪罢了。
这对母女,是要让她嫁给付老六么?这摆明了是要将她往火坑里推啊!
“夫人,安谧愿在府中伺候夫人,小姐……”安谧敛眉,似诚惶诚恐的道。
安谧话还未说完,便听得余芳菲冷冷打断她的话,“不用再说了,迟早都是要嫁人的,难得这么个好姻缘,错过了,可就可惜了,好了,你先下去吧,等心荷的婚事办完了,就办你的婚事。”
余芳菲挥了挥手,安谧倒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余芳菲的心思,她自然明白,她要将她以这样的方式,丢出安府,看着她越凄惨越好啊!
嫁给付老六吗?
呵,安谧转身走出几步,眼底的冷意肆意弥漫开来。
安谧渐行渐远,花园中的母女三人,更是肆无忌惮了起来。
“娘,姐姐,原来你们是要将安谧嫁给付老六啊,哼,这不错,嫁给那付老六,准有她的好日子过,说不定嫁过去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折磨死了。”安心荷兴奋的道。
安心莲却是皱了皱眉,“只怕安谧不会那般听话。”
不知为何,她越来越觉得安谧有些古怪,那古怪是从何而来,她不清楚,但总是有一种不安,那种不安在心荷入牢之后,更加的浓烈。
“不听话?不听话便先让生米煮成熟饭,成了那付老六的人,她便是不嫁,这辈子也是到头了。”余芳菲浅抿了一口茶,恶毒的开口。
此话一出,安心莲,安心荷姐妹相视一眼,笑得更是邪恶。
她们都知道,安谧若真是失了身,那可比嫁给付老六还要惨啊!
那安谧和渤海王暧昧不明,青岚公子又对安谧那般关切,安谧无论是嫁给付老六,还是失了身,这两条路都会绝了!
安心莲心里如此思索着,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安谧,不过是一个没了娘亲的庶女,永远也休想有机会比她安心莲更尊贵!
“娘,料想那安谧不会听话嫁人,倒不如按照娘说的,这样逼她一逼,先让生米煮成熟饭,正巧……”安心荷眼神之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眉开眼笑,说出的话,却是让人听了心中生寒,“正巧我要和柳少爷成亲了,我和柳少爷的洞房花烛夜,若也能是二姐姐的洞房花烛夜,那这就是喜上加喜了,也不枉费那么一个难得的好日子。”
余芳菲一听,眉心皱了皱,“这……怕不吉利。”
“娘,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女儿大婚,就当是送女儿一份礼物还不成吗?”安心荷嘟着嘴,撒娇道。
“娘,便由着心荷的心思吧,反正对付安谧,也是迟早的事,让心荷开心开心也好。”安心莲敛眉附和,这提议很少不错,到时候,安谧的心里,怕是更加难受得慌。
余芳菲沉吟片刻,终于是点头,“你好好当你的新娘,其他的事情,我会让人安排。”
“娘,你太好了,这个礼物,女儿非常喜欢。”安心荷挽住余芳菲的手臂,满意的靠在她的肩上,亲昵的撒着娇。
母女三人心中各有所思,都没有察觉到,在不远处一抹高大的身影隐藏在阴影处,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
自始至终,男人的眉心都紧皱着,原本一贯温和的眼中,一抹厉色迅速的弥漫开来,几次想上前,终究是忍住了,神色复杂的看了那边的母女三人一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男人隐忍着,转身朝着安府大门走去……
圣医堂内。
青衫男子负手而立,眼底一片阴沉,就连一室的空气,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