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兄,来,先吃口饭,让后再审那孙子!”
可邯郸商行事刚刀悍骨,不得目的决不罢休,因此对赵范的笑声毫无反应。
“不说?”
邯郸商冷声沉目,但瞧邯郸商一摆手,身旁的庞安抄刀上来,唐周见之目瞪惊白,大气都不敢出。
“子夏,江湖人,江湖法子,你来!”
邯郸商话落,庞安一个手起刀落,待白光闪过,刀锋已经划过唐周的大腿。
只不过庞安手力掌握十分匀称,那刀锋紧紧割破唐周的大腿皮肉,虽然痛,却不伤及性命。
这唐周吃痛,叫声哀嚎,胡言乱语大骂四出。
“还敢狂言!”
庞安咬牙切齿,又是几刀,刀刀划破皮肉,只把唐周的大腿给整成血葫芦。
奈何唐周江湖出身,大小事也算经历过,哪怕此刻心中胆怯至极,他却不敢松懈丝毫的力,否则一旦松口,全都交代,那么这次的寻仇出气小事就会变成大事。
在庞安的威胁逼迫下,唐周痛哭不停,却仍旧不开口,见此,赵范抹着嘴角的油走来。
“邯郸兄,这小子也算嘴硬的主,他不说…肯定有他的理儿,想来你猜的不错,他身上带着事呢!”
邯郸商缓了口气,道:“赵大人,这话说来有些远,不过今日恰逢此事,下官才感觉真的不太对劲儿!”
“说说看!”
赵范阴笑如狼,蹲在唐周面前,身旁,邯郸商皱眉低声:“大概从去前年年尾开始,灾起时,陈留地界莫名出现一些传道人,说什么天公天义,万民平心,当时下官向陈留县县令、郡守暗说过,可县令、郡守不在意,索性作罢,时至今日,下官还记得那些人或腰缠道袍带,或头戴黄绸带,此刻大人受袭,这混账贼人所聚带的贼种们竟然也都缠着道袍带…所以说…他必定有问题,而那些传道人也并不像面上显露出来的干净…”
“说的好!”
赵范听出其中道道,笑脸冲唐周说道:“爷们,你胆子挺大,想碰瓷,小爷不应你,可还给了你一锭银子,就这都不知足,你到底想干啥?”
“你…你最好放了我…”
唐周憋劲半晌,疼痛满腔,结果开口却吐出这样的浑话。
一旁,胡车儿听了,气急上前,大手抡圆了呼下,若非颜真拦住,这一巴掌绝对能抽死唐周。
“老胡,安生点,公子话还没说完呢!”
赵范退下左右,继续道:“爷们,虽然你做事不地道,可你腿上挨了这么多刀,仍旧不松口,想来也算是个汉子,这样…我问你话呢,不像邯郸兄那么直白正经,我比较浪荡,所以做事也比较混蛋,你要说,我看看情况,能放你一马,就放你一马,反之…”
话到这里阴笑响起,唐周目盯赵范,只感觉后脊生冷。
“嘿嘿…反之我连你的马蹄子一只只敲下来!”
“你敢…”唐周也是吓到糊涂岛,不知东南西北吹什么风,赵范被唐周一顶,顿时乐呵:“呦呵,有劲,果然有股子劲儿,既然这样,小爷不敲你都不行!”
话落,赵范起身冲家奴道:“来人,把他手脚胳膊腿全都拉直!”
不多时,唐周变成个大字,让后赵范冲胡车儿道:“去把车驾辕子上的撑木锤拿来!”
“怎么着?公子,你要敲他的蹄子?”胡车儿接话。
饶是赵范笑笑:“敲他的蹄子事小,玩他是真!”
当撑木锤拿在手里,赵范左右手一卯劲,笑吟吟的朝着唐周的裤裆砸下去。
“砰”的沉闷。
“啊”的惨叫。
这一唱一和实在动听,可唐周却吓的浑身颤栗不止,刚才那么一瞬,他只感觉撑木锤的锤头擦着自己的命根子落地。
反观身旁邯郸商、庞安等人,看到赵范这浑人浪荡法,顿时目瞪口呆。
“一二三,我去!”赵范又是一锤子下落,且锤子好巧不巧的总能擦着唐周的命根子。
在这样的威压下,唐周不敢撑了,不等赵范第四锤子下来,他好似娘们儿一样哭声道:“爷,别…别打了…我说还不行么?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说…”
半刻不过,唐周话如倒豆子,吐得一清二白,只是赵范、邯郸商却阴沉下脸。
“大贤良师?这是个什么玩意儿?”赵范皱眉,再看唐周,他已经吓的浑身湿透,骚尿都不知流了几泡。
“赵大人,照此看来,这些个传道混账还和流贼有关啊…咱们是不是应该向京府上报一下!”
对此赵范犹豫,他微微示意,邯郸商立时跟着起来,二人走到旁边,赵范低声:“这事怎么感觉有些深…若是现在上报,只怕和你在陈留县时的情况一样,那些传道人不过是聚流民灾人,还没有犯什么大错,要是贸然驱散,以眼下的情况,只会引发民乱!”
“赵大人所言极是!”邯郸商点头:“既然这样,在下有一法子!”
当邯郸商低声说完,赵范连连应声:“好,这个法子好,留着鱼饵去钓大鱼!”
“既然这样,那剩下的事就由下官来办!”邯郸商一口应下,赵范眉头一挑,笑言撑力:“邯郸兄,只管怼,出事有我给你顶着后身呢!”
在此之际,赵范以浪人作祟的混手段料理下江湖贼种唐周时,那何颙一直在旁边观看,虽然面上无露,可心底已经波澜起伏:‘此官家儿果真奇人也...’
入夜,赵范一行总算回到洛阳城,在京府应了个夜卯以后,何颙借口去寻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