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范代为解围,戏忠也不好什么。
一息缓气,戏忠冲张合狠声:“儁乂,此事下不为例,现在带我们去看看那些叛将,我们必须将口供事先备好,以免回都刑罚示众时遭到外人查漏!”
张合见赵范、戏忠全都宽恕自己,连连拜谢。
于后众人来到校场,陈谆等十二人被绑缚在刑柱上,看到赵范等人,陈谆心情复杂,怒悔两涨。
赵范走到陈谆面前,沉声道:“知道后果么?”
陈谆点点头,赵范又问:“那为何还要做?”
这话让陈谆一怔,须臾思量,陈谆哀笑:“汉礼纲常,大道忠孝!”
对于这八个字,赵范细细品味,露出嘲讽不一的模样:“我陈校尉,这八个字放眼整个朝堂,有谁人可担?杨赐?袁逢?曹嵩?全都是狗屁,那些老家伙个个满口义礼君臣,可在诸州灾祸满地的情况下,除了斗谏还是斗谏,又有谁人接济灾人流民?一个都没有!反倒是你们这些武夫听风寻雨,擅自妄为,最终落得这般地步,你们忠勇,那是夸赞,实则你们全都是蠢货,目不清,耳不明,活该你们遭败!”
糟践刺耳,陈谆惊蛰,可须臾之后,他明白了赵范的意思,自己确实错在听信王芬、许攸那些饶话,如果当初他能够在和兄长陈炜商议时回神思量,怕是绝对不会有今日的祸事。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因此陈谆深深闷了一口气,沉声道:“赵大人,某败了,某唯一想要的…就是恳求您给我一个痛快!”
“不可能!”
赵范直接拒绝:“汉帝性情你们这些禁军将吏应该清楚的很,先前他老人家遭受袭击,所以这事得有结尾,而你们就是他的结尾!”
听出赵范的深意后,陈谆眼前直接浮现出正阳庭下黄巾贼种马元义车裂和阉人封谞、徐奉的受刑惨景,一瞬惊颤,陈谆闭上了眼睛。
瞧此,戏忠示意赵范莫再激言,而是近前低声:“陈校尉,你等受刑,万人瞩目,这事没有回转,且你们的府人家眷也将受连,但是我家公子有仁心,只要你们咬住嘴巴,莫要扯其它,介时你等家眷府人便会由我家公子掌令刑罚,流放落罪!”
“流放落罪!”
四个字直接让陈谆睁眼,再看赵范及张合等人,他有些迷茫,饶是戏忠不多加解释。
“陈校尉,这事不应该再牵扯旁人了,你若愿意,陈家有后,否则…你等祈求命开眼吧!”
话落,赵范、戏忠转身欲走,可陈谆再一理会赵范的糟践与戏忠的收局,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一句话就有可能牵扯出更多的事,尤其是士族百官的事,但又一转念,陈谆又糊涂了,于是陈谆急声:“赵大人,当初您出仕于京兆府,从吏内官阉人,后与外戚何进同战豫州贼人,现在揪扯汉帝逆乱祸事,若百官遭罪风起,您置身事外,岂不是常理!”
对于这话,赵范转身沉色:“陈谆,你给爷听好,爷不是什么好人,可爷知道事情得有度,现在贼风四起,朝堂不静,陛下更是辰时良日午时风,傍晚烈火夜寒冲,在这种性情大变的皇帝老爷掌权下…如果都像阉种、外戚、高门士族那样只顾及面子而暗斗,介时所有人都不用安生了,都梗着脖子玩命的干吧,你看到最后便宜了?反正格老子的不会便宜爷?因为爷没那个能耐,与其这样平白无故吃别人拉下的臭屎,为何不提前给众人盖个茅坑?让他们在茅厕斗?”
一席话如风卷残云,彻底惊破陈谆的思绪,他无法理解赵范的所为,并且赵范也没打算让陈谆明白。
“陈谆,爷告诉你,爷想快些抽身,你死了,把事圆下来,那么大家都好过,否则你死的惨不,你的府人家眷都会被缺做蚂蚁踩,事与轻重,自己看着办吧!”
话毕,赵范冲戏忠等壤:“我们稍作收拾,准备回洛阳!”
“遵命!”
廖淳、李通等人应声。
旋即,赵范、戏忠往外走,期间二韧言碎语。
“戏老哥,你认为我的有错么?”
戏忠品味深意,抚着颌下一尺青须道:“公子,刚才你若是气话出言,那没什么,可要是真的有这般大局观,汉庭肱骨…日后必有你的位置!”
“当真?”赵范惊喜意外满面。结果戏忠竟然来了句玩笑:“在下胡言着闹呢!”
风语落地,二人皆沉,旋即笑声响彻地,其后张合、朱灵等人看着赵范与戏忠的背影,心中不由的暗叹:“负俗之讥,无顾世风,脱开枷锁,来时久远也,可随,可随…”
也就同时,刑柱方向,陈谆竟然也冲赵范呼声一句:“赵大人,罪将知道了…罪将一定会把所有的事带进土里!”
对此,赵范缓缓叹了口气,偶然闪过那么一丝苦楚,却只能独自吞下,若原因…那就是这该死的世道。
次日,辰时,洛阳城,大雄宝殿。推荐阅读//v.///
时过逆乱危风,汉帝重坐高堂,阶下,百官虽然林立,可细眼观之,已然少了很多面孔,但是这都不足以平复汉帝暗藏于心的杀伐恨意。
“诸卿,今时早朝,有奏上言,无奏听旨!”v更新最快/
张让公鸭嗓子呼呵漫飘声,不待其散,京兆伊赵忱箭步出位,跪地叩首:“陛下,微臣有奏!”
“准!”
张让拖腔,赵忱沉言:“陛下,先前三崤山逆乱,官吏殒命,禁军毙伤,陛下更是龙庭受危,如此大逆不道之风,微臣身为京兆伊,当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