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天顿了顿又道:“当时我……我浑身……难受……想要前辈……救我,我……”说到这里,他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
右手用力撑在树枝上缓了一缓,才又说“我……就只……一个……人……要是……有个……同伴……也不……这般……孤单!”挣扎着说完这些话,他才捂着胸口,缓缓坐在地上休息。
听段凌天说到“这般难孤单”,老头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心凉。
他见段凌天很是难受,也不再追问,像往常一样闭上眼睛,调匀内息,继续打坐累积内力。
可是,老头刚运功没多久,段凌天之前说的那四个字就不时地冒出来,让他感到心浮气躁,内息也渐渐不畅了。
他强自压制这念头,却无济于事,心中变得更乱。
老头只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缓缓睁眼,看着身下的一片花田,不由得感慨万千。
想想自己除了偶尔对这些精心养护的花朵说说话,已经很久很久没跟外人开口了。
他忽然有些自怜自伤起来。
“你说的……什么天元上人……也是你编出来的?”见躺在下面晒太阳的段凌天精神恢复了些许,老头问道。
“不,不是……他是苍山派的长老。我就是被他扔下来的!”段凌天说,他知道老头每问自己一次,一定要问得很清楚才肯罢休,回答完后,便等着老头追问。
可这回他等了好久,却没再听见老头的问话。
段凌天心中有些诧异,他大起胆子问:“前辈,你怎么不再问你我了?”
过了一会儿,老头才答:“我什么时候问你,还要你来说吗?”
段凌天听得哑口无言,只好作罢。
可是呆在这里,无事可做,无处可去,颇让人觉得气闷。
百无聊赖中,段凌天抬头看了看老头,刚一张嘴,却又闭上,低头想了一想,才试探着说:“前辈,那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跟这老头在一起呆了这些天,段凌天对他大概有点了解。
他不坏,只是不知为何疑心很重,而且有点老虎脾气,但只要机灵点,不去触怒他,一般不会有什么坏结果。
过了一会儿,老头才冷冷地答了一句:“找死么?”
段凌天吓得吐了吐舌头,不敢再问。
两日过去,借着老头传来的那点真气,段凌天的身子比之前好些了,不用拄着树枝,也能缓步走路了。
他得知段凌天懂得调息的基本法门,便教了他一个在周身几处大穴运行内息的口诀,让他每天在太阳下按照这口诀,调整内息。
段凌天每日需得将内息运行三十个周天,连续三十日,就能将体表寒毒驱散些,保住性命。
老头将口诀慢慢念了两遍,让段凌天背下来,然后让他照着口诀做了一遍。
运完内息之后,段凌天开心地拍手道:“果真,一个周天后,身体似乎没那么冷了!”
他才说完,一阵风吹来,又立马打了个冷战!
老头只是冷冷地斜了他一眼:“别高兴得太早!”
段凌天每日照着这口诀练了十多天,觉得身体大好,不再像以前每当太阳升起前或下山之后,便觉得浑身阴寒,很不好受。
按照这口诀天天练习后,这种情况竟然改善了很多。
虽然还是时时发冷,但这种冷是自己能够忍受的,不会觉得那么痛苦了。
眼见身体渐渐好转,段凌天自然也就开心了些。
这日,段凌天见老头像往日一样,睁开眼来,面目柔和地看着身下的花田。
段凌天估摸着老头此时的心情应该不错,便走到他身下,抬起头向他道谢:“谢谢前辈教我的口诀,这几天下来我已经好多了!前辈真是厉害!”
哪知老头听见了这话,却冷冷地说了一句:“哼!你学会的……奇门遁甲之术……可比这口诀厉害,你可是……真厉害!”
老头对他小小年纪就破解自己苦心设计出的迷踪树林,一直心有不甘,却又不便详细询问,此时想起,便提了出来。
段凌天向他道谢,他也只当做是在假意奉承自己,因此态度相当冷淡。
段凌天诧异道:“什么遁术?我没学过什么遁术啊!”
“你没学过,如何能……破解得那迷踪树林?”老头冷笑。
段凌天苦笑:“我说过啦!我以前住的地方,有一座山,山上的路也是这样,绕来绕去。我自小跑得多了,也就熟了,随便从哪条路走,都能走得出去!”
老头听完,冷哼了一声,“你竟拿那寻常山路跟我这……树林比!你也太……狂妄!”
听他渐有怒气,段凌天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前辈,我说的是真的!那山……那座山真的……全是这样的路!”
老头呵地一声怪笑,“全是这样的路……原来我苦心……造出的树林……竟然与山路无异!”
老头素来自负,他冷冷地看着段凌天,目光中尽是愤怒。
段凌天知道惹老头生气会有什么后果,他吓得六神无主,只是连连摇头,不住倒退,自语道“真的……是真的!”
只见老头手臂微微一动,一条棕影从半空落下,向段凌天砸了过来!
“你胆敢……”老头话未说完,段凌连忙着地一滚,想要避开,但仍被那鞭子扫到小腿,只觉一阵锥心的疼痛,他忍不住“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这声音一出,难受的感觉似乎缓解了一些。
他心头气恼这老头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