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对段凌天最要紧的,就是要想办法弄清楚老头对他的误会,及时消除误会,才是唯一的生路。
老头一天都没有出洞来,洞中也没有食物,算起来他好几天都没有吃过饭了。
想起自己之前被老头毒打后躺在山洞中,那几天老头对自己的误会消除了,他也曾拿过食物给自己吃。
虽然他对自己并不是怀着一片好心,但总归照顾过自己,此番老头没吃的,是不是也应该给他送点去?
这个念头一起,段凌天脑海里忽又浮现之前老头发狂,自己被打的情景。
他迟疑了一下,微微摇摇头,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犹疑良久,他最终方才决定:“再等等看吧,若是他天黑还不出来,我就给他送一点去!”
待天色全黑,段凌天拿着一串烤好的小鱼,脚步很轻地沿着斜坡向山洞走去。
洞中没有一点声音,连老头之前骂人的声音都没有了。
段凌天走到洞口,站了一会儿,只觉洞内还是一片寂静。
天色暗沉,他在洞口探头往里一望,也看不太清楚,只听见老头细微的呼吸声。
他不敢多看,蹲下身来,将手中的小鱼往洞里一放,便即离去。
回到河边的树上,段凌天辗转半晌,方才打定注意:一时找不到出路,就先得化解一下老头对他的敌意。
明日去洞外听听,老头如若张口骂人,说不定从中能找出消除他对自己误会的法子。
次日醒来,段凌天填饱了肚子,便又走到了那洞口外,只见昨天送来的烤鱼依旧在原地,老头显然没有动过。
“难道他都不饿吗?”段凌天心想,此时天光大亮,他不敢再往里张望,怕被老头发现。
只好找了附近一处地方,轻轻地坐了下来,静听其变。
过了良久,才听老头虚弱地叹了口气,可这一声叹息之后,便又没了声音。
过了一会儿,才听他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地道:“无……耻……不……得……好……死……”
段凌天知道他这话是在骂自己,当下也不计较,只盼听到有关这次误会的只言片语。
这几个字一说完,老头又是好久都没发出声音。
段凌天坐在洞外不敢稍动,又无事可做,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时间一长,便有些昏昏欲睡。
正当他快要睡去时,耳畔忽地传来老头的苍凉声音:“我……辛苦……这……几十……年……白……费……全……白……费!”
“什么白费了?”段凌天心道,凝神细听,却听到几声“咕咕”的细微响声,原来老头肚子饿了。
段凌天不禁觉得好笑,这老头就算饿着肚子也定要张口骂人。
段凌天听了半天,也只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内容,还是没弄清那老头倒底误会自己什么。
听着他饿肚皮的咕咕叫声,反觉自己肚子也饿了。
“这老头饿着肚子不吃东西,我可要去找点什么来吃了!”
填饱肚子,段凌天忽然想起自己已有好几天没去那花田看看那些花朵了,于是便去了花田。
有几个新长出的花骨朵因段凌天未能及时照料,都焉了。
段凌天忙去打了些水来浇灌,翻了翻土,又去小河边阴湿的地方,挑了些湿土薄薄地覆在花田里。
做完这些,他看着被风拂动的这片花儿呆呆发怔,心想:“你们可比我有福气啊!还有人记挂照料!哪里像我……”
想到这里,不觉黯然神伤,又过了一会儿,段凌天才返回山洞中。
老头在洞里,依旧时不时地说上一两句话,只是他肚子咕咕叫的次数,比他说话的次数都还多些。
有时候他才说了一两个字,就忽然没了声音,也不知道是饿晕了还是睡着了。
段凌天在外守了半天,实在听不出什么,渐渐失了耐性,便转身离去了。
过了一日,段凌天又到洞口去看了看,他前一天放在那里的烤鱼,已经被不见了一大半,看来那老头终于饿得受不了了。
“他吃了东西,补充体力,今天的话应该会多点吧!说不定就能找到原因了!”段凌天心想。
可是他在洞外呆坐了很久,都没有听见老头的说话声。
前一日老头饿成那样,隔一阵还会说点话,今日怎么变得这样安静了?
段凌天又等了等,忽听到洞口边传来细碎的声音,吓得躲到一边去,以为是老头要出洞来了!
可是躲了半晌,却什么都没有发生,那细碎的声音倒是一直都有。
段凌天躲避着的时候,凝神分辨,觉得那声音似乎不像是人发出的。
他鼓起勇气,悄悄走近,小心地伸过半边脑袋,只往洞里看了一眼,便立刻缩回脑袋。
一看之下,他才发现,那鱼儿根本不是老头吃的,是刚才发出声音的那几只小虫子吃的。
算起来,这老头都已经有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刚才一瞥眼间,他似乎躺到了石床上。
“哎哟!不好!”段凌天心道,“他今天这么安静,不会是饿死了吧!”
他虽然惧怕这老头,但也从来没有起过盼望他死的念头。
一想到这,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连忙探进头去叫道:“老前辈!老前辈!”
段凌天站在洞口,一连叫了四五声,那老头都没什么反应。
他只得向内走近两步,又叫道:“老前辈!老前辈!”
连叫了三四声后,他终于听到老头鼻中发出一声轻哼。
段凌天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