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玛的声音回荡在控制室里,学生和教授们切入了各自的操作界面。
同时一幅幅照片拼接成的巨型青色穹顶出现在大屏幕上,路鸣泽看得很认真,这个龙文怎么长得像一棵大树?
世界上各民族的文字,概括起来有三大类型,即表形文字、表意文字、表音文字。
象形文字是从图形文字发展出来的,已经是一种书写符号体系,但他仍然只能表示具体的事物,无法表示抽象概念。是一种原始文字,可以诞生在最简单的文明。
表音文字是一种使用少量的字母记录语言中的语音,从而记录语言的文字。根据字位所表示的语音单位,表音文字可以分成以下几类。在形成语言之后很快就能发展出来,是一个已经得到部分发展的文字才能发展出来。
而最高级的表意文字是一种用象征性书写符号记录信息的文字体系,不直接或不单纯表示语音。表意文字是一种图形符号只代表语素,而不代表音节的文字系统。表意文字主要在东亚国家有广泛的发展和使用。目前中国境内使用的汉字、彝文、东巴文、格巴文、水书。这个就需要足够成熟和发达的文明才能作为表意文字孵化的土壤。
万变不离其宗,所有文字都能按这三种文字来分类,那龙文呢?
靠看着龙文产生灵视来表达意思?还是靠念龙文发动言灵操纵元素?表法术文字?
“龙族都是……一群文艺青年吧?”路鸣泽虽然看过不少龙文,但是至今还是从表面上解读出任何信息。创造一种文字不把修辞学搞简单点,却用画画来表达内容,不是文艺青年咋能干出这事儿呢?
但是路鸣泽很快就看入迷了,龙文在他眼里重新结构、排列,就像扭动的蛇群,组合成各种意义不明的图画。
这时候所有人都脸色沉重,有的紧盯着自己显示器上的地图,更多人像是看三维立体画儿似的瞪眼看着大屏幕上的‘树’。
诺诺正在一张白纸上高速地涂画,临摹那些龙文,大概是希望能解开它的语法规则,凯撒和楚子航都盯着大屏幕,脸色阴得可怕,奇兰双手捧着额头,闭上了双眼沉思,那个娇小的女孩雕塑般坐着,大口地呼吸,好像她不是在思考,而是在干什么体力活儿。
教授团们压低了声音激烈地争论,他们在血统上还不如这些学生纯正,对于龙文的直接感悟要弱很多,但是他们又只是,他们研究了几十年的龙文语法,他们试图在这二十分钟里让这些知识聚合起来爆出一个奇迹。
而无所事事的路明非正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看到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弟弟也陷入了沉思,自己还是看不懂任何东西,有点无奈,但是更多的是同情。这些人的,都是精英,与众不同,因为绝高的智慧区别于人类,会有‘血之哀’那样的孤独感。
对于他们来说即使还有一丝希望,放弃都是可耻的。这就好比蜘蛛侠老叔临死前跟蜘蛛侠说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不过他路明非不一样,他是混进这里的,别人听到龙文如同听到惊雷,看到龙文觉得那些图案如同活了过来开出繁花长出枝叶,而在路明非那里,哼哼就是哼哼,树就是树,朴实刚健。
路鸣泽从龙文里面挣扎出来了,他无法沉浸下去,根本无法理解其中的深意。龙王居所的龙文和普通龙类的龙文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预科的时候看的龙文最多相当于普通大学生靠英语专业八级的感觉,现在看的龙文就像是看阿拉伯语,很多人连阿拉伯文字是从右往左看都不知道。
路鸣泽和他们一起思考几百年里人类都没能揭开的龙文秘密,去拯救还有二十分钟就要挂掉的两个人,实在有点焦乌龟驮着大象赶路的意思。大家心里都没底,隐隐都有着绝望,但是没人放弃,都在努力想着思考着解法。
路鸣泽开始绝望了,自己在卡塞尔最先认识的就是他们俩,阳光大男孩叶胜和温柔的邻家女孩酒德亚纪一直都对自己很友善,经常聊天,有问题也会第一时间给出很多详细的解答。路鸣泽重新学习记忆里的日语的时候,还是酒德亚纪一个一个词帮他矫音。
这样的两个人就要死了吗?还能回来吗?
路鸣泽看到旁边的路明非正打着摆子,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就气不打一处来,能不能正经一点,就算你是混进来的什么都不懂,也装一装吧,哪怕是给大家倒点水也好啊。
路鸣泽突然愣了一下,脑海里忽然爆出一朵火花,对的······未必不行······路明非是个开挂的人!
“路明非!你快点解开地图啊!你肯定可以的!”路鸣泽直接对着路明非吼道,惊醒了所有沉静龙文中的高血统学生和经验丰富的教授。全部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了路明非身上,路明非如坐针毡,他无法面对大家的目光,尤其是路鸣泽笃定地眼神。
路明非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老弟,会对自己这样无保留信任,深深的愧疚,害怕得低下头去。
地图……开地图不是么?只是要解开地图……怎么解开地图?
blacksheepwall!
黑羊之墙!
blacksheepwall,“黑羊”,或者“害群之马”,白羊群中不安分的邪恶分子,它越过了墙,会看见什么?无线广大的天地?
路明非感觉到他距离某个禁忌只有一层纸之隔。这个控制室里是群白色的绵羊,它们只是低头吃草,不知道看外面,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