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九霄眯了眯眼,左手缓缓张开,尔后呈现出半握着什么的状态,成爪。
她的手因为用劲而颤抖着,她掌间的空间似乎都被扭曲。终于,她收劲一握,像是拿起了什么东西一样。伴随着她的动作,形状渐渐显现,从手心处慢慢蔓延开,那颜色愈发清晰。
她左手微抬身侧,而手上拿的,赫然是一柄黝黑的刀鞘,绑着几圈殷红色的绳子。
江九霄动了,她一步一顿,右手缓缓让刀出鞘,走近她曾经的记忆。
哒哒哒
这脚步声伴随着平稳浑厚的木鱼声,静了人心。
终于,最后一声落下。来人停了步子,那一身土色袈裟披身的僧人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僧人道,“阿弥陀佛。”他的声音空灵而平和,却不难听出,这人功力不浅。他转动着手中的念珠,闭着眼,面带微笑没有再开口,似是在等着来人的动作。
来人站定,看着这云淡风轻,不动如山的人,心中没由来的烦躁起来。他终于开口了,他道,“和尚,除了本公子可还有别的人来过?”
“万发缘生,解系缘份。”
面具下,他蹙紧眉头,什么东西?所以说,他才最讨厌这些遁入空门的秃子,还万发缘生,他们毛都没了还跟他说发缘生?!
穆卿忱克制着自己的脾气,道了句,“臭和尚,本公子是个粗人,不懂你们这些门门道道的,也不想懂,本公子就一个问题,是否有见到一个与本公子带着一样面具的姑娘来过?”
可那僧人又道,“缘来天注定,缘去人自夺。悠然,随心,随性,随缘。”
“”穆卿忱不断的告诉自己,他是个秃瓢,他不能跟他一般见识。他深吸一口气,尔后迈了极大步子,毫不客气的坐到那僧人对座的蒲团上。
这还没完,那僧人依旧是临危不乱,气定神闲地转动着手上的珠子,这般,他时而微微点头,时而几不可察地晃了晃反光的脑袋。穆卿忱也不知自己花了多大的力才按耐住自己的手,没有直接给他一脑袋瓜子拍地里头去。
僧人老神在在的道,“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他色啥了?穆卿忱很不给面的翻了个白眼,他不知道这话究竟他说出来是想要表达什么,他只知道江九霄估计还在那迷幻的阵里头。
而那种阵法自然是困不住他,毕竟,他在璇玑门中早就经历过无数次了,都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在止住他的脚步。
“花开生两面,人生佛魔间。”
“”还来?这又是何意?说他么?他大抵猜到了,这和尚在解他的命数。可他却不明说,只是时不时的来上一句,毫不搭边的话。
只是穆卿忱不知道的是,僧人在算的,并非是他的命数,而是,他们
“佛曰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
这,是最后一句了。就在穆卿忱以为他终于要结束了的时候,那人忽地气息一变,手上的动作都为之一滞,像是受到了什么反噬一般的咳了起来,却没有见血。
穆卿忱蹙紧眉头,问道,“和尚,可需要本公子助你运气?”
“咳咳咳!”僧人缓了缓,一脸坦然,顺气后又道,“不必,多谢施主好意。不知贫僧可否能请施主移步至后方稍作片刻。”
“和尚你凭”何会认为他就会听他的?
“施主有何不解,待会儿过后便都可迎刃而解。”
“”得了,他听。“罢了,本公子就赏你个面子。”
“还请施主待会定不要发出声音,后方虽可避气息,却无掩声音之用。”
穆卿忱闻言步子微微一顿,不动声色的朝后头走去。不能出声,还掩盖气息?这和尚到底想干什么。那来人,会是她吗?
“无论发生什么,都请施主莫要冲动。”
“知道了,你个和尚真是啰嗦!”
僧人一笑,未再至话。
穆卿忱摆了摆手,已经到了后头。
这一看才发现在前头看着严严实实的山水屏风,在后头竟然是这样一副天地。前方所有一览无遗,一旁还摆着案几与茶水。就像是在看戏的位置一样,若是酒水的话,这就是一极佳的品戏之位。
而显然的,这和尚是早就料到了有这么一出了。看来,这湖中兴建的佛庙子,还真是不简单啊!
他来这燕京也不是第一次了,倒还真的从未来过这种,佛门圣地。毕竟他不信,去了也是污了人家的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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