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么说这样话来?我有今日,都是小姐的恩典,便是那小小子,也都是托了小姐的福,才能出世为人。我们一家人也都要感激小姐的恩德才是。别说是少吃一口奶,分离一时半刻的,便是为小姐捐出性命去,也是应该的。小姐以后可别再说这样话了,我们一家人也都当不起的。”
妙玉便不再说,对凌霜道:“你去把那贵妃娘娘赏的笔墨宝砚拿来,给傲雪带回去,只当是我给她家小子的见面礼吧。只望他以后能多读一些书,做一个知书达理的人,好好孝敬他爹娘便好了。”
傲雪忙道:“这怎么敢当!那是贵妃娘娘赏的东西,小姐应该留着自己玩赏才是,给了我们,可不是白白糟蹋了吗?”
妙玉道:“其实也不在东西上头。我想,你们家也不缺金银什么的,单是这贵妃娘娘赏的东西,别的人家也难得到,不过得一个好彩头罢了。”
傲雪便起身躬身道:“小姐赐下的东西,那我们就拜领了。我替我们家小子谢谢小姐了。”
妙玉摆摆手;“你不用这么客气的。也不用太过拘礼,咱们自在说说话吧。凌霜,你快去把东西找出来吧。”
凌霜欢欢喜喜答应着,自回里屋去找东西去了。
王嬷嬷和缨儿听说傲雪生产了,也忙忙地回屋去准备自己的礼物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妙玉和傲雪两个人。傲雪先给妙玉亲手斟了一杯茶奉上,道:“我只当再也见不着小姐了。谁知还有今日,还能再服侍小姐一回。”
妙玉也感叹不已。
然后傲雪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递给妙玉。
妙玉奇怪:“这是什么?”
傲雪道:“这是小姐上次借给祥贵做生意的五千两银子,有了这些本钱,加上祥贵本身勤谨小心,头脑活络。生意也越做越大,本钱也早翻了几番了。这次我来,祥贵就让我带了这些银票来,说要连本带息还给小姐,只怕小姐要用。”
妙玉并没伸手接,只问:“这里有多少?”
“两万两。”
妙玉想了想,道:“你是清楚的。原来我爹给了我两万两银票,中间花费了一些,还余得一万七八千两。再后来,借了这五千两给你们。又打发了一些嫁妆银子,我还剩得一万银票在身上。我只在这荣国府里,并不出门。吃穿用度也都是府上供给,另每月还有月钱,所以这些银子我都用不着。这样吧,这些银子你仍带了回去,就当我继续投股了。以后我用得着时再问你们要去,可好不好?”
傲雪见妙玉这样说,也不坚持,仍将银票收好了,道:“祥贵做生意是一把好手,我原来跟着小姐也学了不少赏宝鉴宝的本事。因此上我们的生意越做越兴旺。这也是托了小姐的福。这银子小姐既然暂时用不着,我替小姐保管着也是一样。便是以后做别的生意,用去投资作本钱也是好的。赚得的钱也都是小姐的。”
妙玉叹道:“你们只管好好做生意,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便成了。我在这里还好,你们也不用挂念。” 忽地有些伤感,拉了傲雪的手,珠泪滚滚:“你如今倒好了。有家有室有孩子,丈夫疼爱。生活富足安乐。竟是个有福的。我倒不如你……”
傲雪也滚下泪来:“我都是托小姐的福。没有小姐,便没有我的今日的福气。小姐,我知道你心里仍是挂念着二公子的,所以我便让祥贵趁着做生意怕便利,到金陵去打听了一下。”
妙玉一听,便怔住了,半晌才问:“好好的,你提他做什么?我现在已经是出家修行之人,于家于室无望,心如死灰了,跟他已是再没有缘分的了。”
“小姐,你也别太灰心。祥贵带回来的消息说,甄府里也张罗着给二公子提亲,可二公子死活不同意,因此也一直被甄老爷关在府里,哪里也不许去。只是看管的人先时还警惕一些,后来时间长了,也便放松懈怠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二公子就失踪了。害得甄府上下都找遍了,后来连金陵城里也找遍了,也没找见人。这两三年过去了,二公子还是不见踪影。听说,二公子的师父还给江湖武林中的人打听消息,却始终也没找着。依我私心里看,二公子只怕是在找小姐您呢。你在这荣国府里猫着,二公子又上哪里找去呢。找不着,依二公子痴情的性子,只怕也不愿就这样回府去,一直会找下去的。”
妙玉心里起伏不定,半晌才道:“这么些年了,只怕他也早忘了。这世上出色的女子也多,他见多了,只怕便把那性子转移了,把我忘了也说不定。”
傲雪便道:“小姐,你只扪心自问,若你见了别的男子,是不是就变心了?若你没变心,我想二公子跟你是一样的人,他也一定不会变心的。那年在蟠香寺,听说见不到你,他竟急得吐了血,你就记不得了?二公子这样痴情的人,这世上也没几个。小姐,说不定哪一天,他听说你在这荣国府里,打听了来,求了这里的老爷和老太太,把你赎了出去也说不定。”
妙玉凄然一笑:“你可是说傻话了。我在这荣国府里,别说二公子打听不到,便是打听到了,他如何去求这里的老爷和老太太。便是他求了,这里的老爷和老太太也都是老学究最好面子的人,怎么肯把我这样一个出家的人交给他呢。这可不是笑话吗?还有,贾家和甄家本就是世交,若二公子找到这里,只怕这里的人早就派人去通知甄老爷了,甄老爷正愁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