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二天王金锁能下床开始,王金山白天值班,晚上顾嘉良陪床,好歹到了周末,王金锁也恢复的不错了,一家人这才放了心。
到了周一,顾嘉良出车回不来,王金山便在医院连轴转,虽然有些疲劳,但一想着没两天就要出院了,王金山便强打精神支撑着。
“老三,快扶我到走廊里转转,这冬天呀,屋里空气太差了!”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王金山刚扶着王金锁去完厕所,屁股坐在凳子上还没暖热,王金锁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你不刚从走廊里回来吗?”
“那不是去厕所吗?医生让我增加活动,促进刀口愈合!”
“厕所那么远,从走廊里打个来回就算是活动过了!再说了,走廊里有点凉,这天这么冷,你要是感冒了就坏了!”
王金山打心眼里不想动,这两天除了李慧或是王振华过来送饭,替换王金山一会儿,让他回家吃了饭再躺一会儿,一直是他自己在医院里伺候王金锁,毕竟六十多岁的人了,早就累的浑身酸痛,一步也不想多走了!
偏偏王金锁事情特别多,只要看到王金山坐下,不是喝水就是吃药,一会要上厕所,一会又要下地溜达,总之不让他闲一下。
“老三,你是不是有点嫌我烦了?”
“我不是有点嫌你烦了,我是特别嫌你烦!”
王金山也不客气,“医生说让你增加活动,是让你适量活动,活动量太大也是不行的,你的身体受不了!再说了,现在是冬天,一定要防止感冒!”
“老三呀!你说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大老远来投奔你,就这么一个星期,你就不能坚持坚持吗?平时整天给我吹嘘你身体有多好,这才几天呀,你就不想管我了!我又不是不给钱,我要出护理费的!”
王金锁喋喋不休的嘟囔,跟个家庭妇女一样没完没了的抱怨,王金山这火是呲呲往上冒。
“我说老二!”从小王金山就管王金锁叫老二,因为两人只差一岁,再一个王金锁从小畏畏缩缩的,也不像个当哥的样子,所以王金山除了在父母面前以外,从来不喊王金锁哥哥,现在老了,在孩子面前王金山还是很尊重王金锁的,现在被他一闹,实在忍不住了!
“我是图你的护理费吗?你说这话太气人了!你再这样说话,我就不管你了!拿着你的钱找护工吧!”王金山气得脸都红了。
王金锁见自己说错了话,也有点后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怕你嫌弃我,你看现在除了你们,一个管我的都没有,我这心里,难过呀……呜呜呜!”
王金锁也算是戏精本精了,这眼泪说来就来,倒弄的王金山有些不得劲了,人家是个病人,自己对他发什么火!
“好了好了!你说我能不管你吗?这个医院的院长是老李的学生,给你找的大夫也是最好的,这个医院唯一的博士生,给我做过手术呢!”
王金山态度放得和蔼些,“人家医生专门对我说的,刀口长好了,里面还没恢复好,你一定不能感冒了,所以我才不让你老去走廊,一天走两回完全可以了,再说了你去厕所也得几次吧,你得听话!”
“呜呜呜!我知道了……”王金锁还在不停的呜咽。
“我说老二,不是我说你,你和苏秀娟的感情不和睦,她对你不管不问就罢了,你这三个孩子也都不小了,怎么你做手术一个打电话来问问的都没有?这也太不像话了!”
“唉!你不知道,我没跟他们说我要动手术的事情,老大正在坐月子,老二你知道的,大学毕业后在油田工作,找了一个本地的老婆,看来是不打算回来了,和我一样也是个怕老婆的,我压根没跟他提我有病的事情!”王金锁神情很是失落,小眼睛眨巴眨巴,不再说话。
“老大都快四十了,还生什么二胎?大孩子不都该上初中了吗?”王金山对王金锁的孩子还是了解的,以前大姐活着的时候,没少嘟囔他家的事。
“明年就中考了!以前不是生的女孩吗?婆家没有孙子,千方百计弄了个指标,这才有了老二!”
“这回是男孩吗?”王金山有些嗤之以鼻,男孩就这么重要吗?王金锁倒是有儿子,可是有什么用呢?离他几百里远,一年到头也见不上一面,自己也有儿子,快两年了没回家,自己连他在哪都不知道!
“儿子!这回还真生了儿子!”王金锁兴奋的小眼睛放光,“这下我闺女在婆家能抬起头来了!”
“切!亏你还出生在革命家庭!咱爹都没有这个观念,你怎么还有这样的想法?男孩女孩都一样!我看女孩儿还乖巧些!”王金山看王金锁兴奋的样子真是无语。
“不一样!告诉你老二,绝对不一样!苏秀娟当年生了老大是个女孩,咱爹咱妈没有重男轻女的想法,她自己倒是觉得抬不起头来,整天低眉顺眼的,过了几年生个老二,感觉一下扬眉吐气了,从那时开始就对我颐指气使,好像个功臣一样!”
“哼!那还不是你给她惯的!”王金山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这苏秀娟以前在东北的时候,就有出轨的毛病?”
“那倒没有,她虽然在家里对我吆三喝四的,在外面还是给足了我面子,可能是有些顾惮咱爹吧!再说,那时我在单位好歹也是个大主任,她就是有那个心也不敢怎么着!”
“老二!你太没有男人血性了!就任她胡作非为?过不下去就离呗,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