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忐忑中度过了难熬的一周,韩优雅还是跟着岑淑云去了露营。
这是她从来没有来过的一处郊区,连一幢房子都看不到。
入眼的是湛蓝的天,棉絮般的云,幽绿的草,静静的河,清澈的水。
她站在其中,看着天高云低,心中的恐惧挥之即散。
掬水洗手,竟然看得到几尾小鱼在嬉戏。
“你带来的那些家伙在弄帐篷,燃木炭。”岑淑云走来河边,瞧一眼水中倒影,眼睛看去更远的地方,说:“其实我本来是歌手出道,这点你父亲应该跟你提起过。”
“嗯。”韩优雅坐在河边的一块整石上,把发扎成马尾,据着回忆缓缓说着,“爸爸说你其实歌比演技更好,但是却阴差阳错的做了演员,而且还一夜成名,最后就算你再唱歌,也掩不了你做演员的光芒。”
岑淑云弯了弯嘴角,眼中是一丝落寞,“其实说演技,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我却知道,人如果敢面对自己,敢面对死亡,就没有什么人能够阻挡。”
韩优雅心中一凛,抬头看着她的背影,舔了舔唇,有些不能尽信。毕竟自己在帝都,死来死去快要死了好几次,现在还是这副模样……
岑淑云像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一样,慢声细语的笑说,“你身子自小不好,去鬼门关转了许多圈这我是知道的,但是我说的死亡,和你理解的不一样。我说的是——自寻死路。”
“诶?!”韩优雅听到这里,突然感觉到背后有冷风在作祟,而整个草原的空旷,更是让这冷风将自己肆意割伤。
“如果你敢,我就带你去。如果你不想,那咱们就去烤肉。”岑淑云也不强迫,将后路留的更明显,且顾及面子。
韩优雅在心中思虑片刻,笑吟吟的抬头,朗声应道,“我敢!”。的确,如果连自己和死亡都不能面对,还有什么勇气来面对其他。比如仇人,比如旧爱……
不过,自己这身子,可得争点气。
岑淑云满意的笑着,有一种男人的霸气瞬间弥漫。她在前走着,韩优雅在后跟着。把那群忙的不可开交的木头人渐渐抛的更远了。
沿着河走了一小会儿,便到了绝路。原来这就是她说的死路。
韩优雅站在河边,看着对面几十米外的山崖和脚下被雾气笼罩的深渊,脚不由自主的往后挪了挪。
这河水顺着脚下的断壁静静的流淌,看不到尽头。
“敢跳吗?”岑淑云站在她身旁,微笑着。
韩优雅摇摇头,再看一眼那无底深渊,直接抱膝坐在草地上。全身感觉冰冰的,血压好像又在降低……
自己这身子,不但低压还恐高,这样的选择,不啻于给她三尺白绫,让她自尽而亡。
“你休息一会儿再回来。”岑淑云微笑拍拍她的肩,转身,大步大步的往回走去。
韩优雅转头看着那个有着男人一般气魄的背影,情绪湿漉漉的。她怎会不知,她现在已经失去了做她学生的资格。
不!不行!
心底在呐喊。必须要突破自己。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看着眼前被雾气弥漫的断崖,心中默念:“老师不会害我,不会害我的。”
闭眼,拼命的鼓足勇气,颤抖着全身神经,起身一跃,跳入了那看似万丈的深渊。
脚扭了!这是她的第一个感知。
她迅速睁开眼来,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的惊呆了。
静默的河水沿着这沟壑缓缓往前,竟然爬上了对面的断壁,继续前行。完全否定了那句‘水往低处流’的古语。
而自己脚下,是湿润的泥土,还有看不到尽头的玫瑰花海。
原来刚才的深渊,只不过是迷雾伪造的假象。其实这里离地面,最多一米而已……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庆幸刚才跳下来那一刻的勇气。才使得自己能看到这般绚烂的玫瑰花海。
这时候的心情,原来是这样的复杂。
有惊喜,有感叹,有后怕,有纷杂……
折一朵粉玫瑰拿在手里,也不管那细枝上的倒刺,开心的爬上去,一路小跑回搭帐篷的地方,递给岑淑云,气喘吁吁地的说:“谢谢老师。”
岑淑云接过玫瑰,有一瞬间的怔住,随后无奈的摇摇头,低叹一声,说:“你的今后,必定与常人不一般。”
“老师这次才会认真教我对吗?”韩优雅抱膝堆在草地里,仰脸笑看着岑淑云。
后者点点头,将玫瑰花瓣全数滤下,往空中一散,说:“从今以后,我必将全身所学完全教与你。”这一刻的她,是骄傲的。
韩优雅兴奋一笑,眼睛像是月牙一般弯着,嘴角的小梨涡泛着惑人的妖娆。
从这一日开始,岑淑云毫无芥蒂的教授韩优雅所有一个演员该做该学的,甚至很多时候都是手把手的教导,一句一句的让她跟念。
也在讲解分析着各型各色人的特点,特色及大致心理。
有时候韩优雅不懂,岑淑云便带着她坐公交去景区,去医院,去警察局,看各种各样人的生活和情绪发泄。
教她从人的衣着搭配看性格,从言行举止看态度。
可以说岑淑云是个好老师,虽然她最开始的出发点只是为了引着肥胖的儿子减肥,但是到后来,她在感到韩优雅强大学习yù_wàng后,便是真的在用心教了。
每次韩优雅去她家,总会一呆一下午,有时候是看杂志分析潮流风向,有时候是看新闻看实时状况,有时候是弹琴练歌,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