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只能算得上是一个插曲,他不可能对荀之如何,毕竟也不能因为对于高柔对荀之的热情而去毁掉自己和荀府的关系。若是真的那么做了,那么他夏侯,就是彻彻底底的一个傻子,便是稍微有点儿想法的人都不可能这么做。
荀之就这么被押着,上了马车,那旁边围观的百姓们,都是瞧个欢喜,但是却也有那眼睛尖的,瞧出来荀之就是上一次和杨夫人辩论的那个人,当下便是又有人传开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司空府就是来报复的,就因为荀之和杨夫人之间起了矛盾,然后曹昂来帮自己夫人对付荀之,奈何实力不佳,反而是输给了瘦弱的荀之。
上一次的事情其实还没有平息,那帮士子们的心脏都是豆腐做的,脆的很,哪里经受的住,上次的事情,虽然并不是很严重,但却是让他们本就脆弱的心脏碎了一块儿,这正在缝合的时间段里,却又是冒出来这么一件事情...
但是这件事情,对于司空府来说,就算是明知道后果,却都得去处置荀之,这是司空府的脸面,若是不处理,那带来的后果难道能够比士子们的更加轻吗?
在马车上的时候,荀之在想,曹昂按照如今的样子,真的能够跟着曹操去讨伐张绣吗?如果他不跟着去的话,那日后的发展又会是如何呢?
还是曹植和曹丕之间的争斗吗?
有曹昂在,曹植和曹丕能有什么争斗的机会呢?能互相扶持不被曹昂谋杀了便是算得上是幸运了。
想到这里,荀之却是笑了,想着,这样的未知难道不是更加的让人期待吗?
而看在那坐在荀之旁边的夏侯的眼睛里面,却是奇怪。
“荀家小子,你到底是什么原因,要对文修下手?”夏侯冷着脸,犹如是护着晚辈一般,但是荀之知道,这货压根儿和曹昂没多少关系,他的富贵不是曹昂能够给的,那是只有曹操能够给予的。
但是他总不能去戳破,看着夏侯,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浓烈:“夏侯大人,您觉得司空和您是一条心吗?”
“哦?”夏侯脸上满是愠怒,但是却是硬生生憋住了,只是其人着实是长得凶悍了一些,便是如此,配上独眼,更加的可怖:“这是离间计吗?我听令君说,你十六年都在小地方长大,没想到还居然有这么的本事。但是我想你的确是选错人了,我夏侯和曹家一脉相承,难道会因为你
一个小辈的一番话就如何不成?我劝你还是多想想等下该如何和司空赎罪,否则,便是荀令君都是保不住你的。”
“叔父能不能够保住我,我不知道。”荀之摇摇头,并没有因为夏侯的嘲讽就去脸色变化,依旧是自信:“但是我能够知道的是,夏侯大人的富贵,在卞夫人而不在刘夫人。”
“嗯?”夏侯瞧着荀之,他心里一直在告诉自己,这是荀之的把戏,目的就是挑拨自己和曹操之间的关系,或许更是离间自己和曹昂之间的关系。
但是他却是忍不住心思,感觉到心里一直都有个在发痒,很想知道,荀之到底为什么会做出如此的言论来?
比起卞夫人来说,刘夫人虽然不怎么聪明,不然也不会惹怒曹操,但是母凭子贵,有着曹昂在,她便是可以随便任性。
而卞夫人虽然聪明,但是毕竟是出身不好,没有什么背景,虽然孩子多,但是那毕竟都是年龄摆在那里,终归是比不上曹昂这般最佳的年纪。
所以荀之的这番话,就如同是玩笑话一般,但是就是这样的玩笑话,让他的心却是冷静不下来。
荀之看着夏侯许久,便是不再吊着他的胃口:“曹昂的性格你是知道的,而且其母家刘氏也算得上是大族,若是日后曹昂当了这曹氏的主人,那他会更加亲近刘氏还是更加贴近一个和他姓氏不同的夏侯呢?”
“”自然是夏侯。本以为你有什么高论,原来也不过如此。”荀之说那番话,夏侯反而是觉得不屑起来,就算是曹昂当上了司空府的主人,他想要立足,难道不靠着夏侯家吗?夏侯在军中占了多少的份额呢?难道是可以随意被抛弃的嘛?
而刘氏虽然是大族,但是毕竟和曹昂并非一个归宿的人,他难道分不清不成?
“当真如此吗?”荀之却是摇摇头,十分遗憾的叹了一口气:“世人都知道,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则是难。夏侯家准备做一辈子曹氏的奴仆不成?”
“竖子!”夏侯当下便是抽出刀来,直接搭在了荀之的脖子上面:“我夏侯氏和曹氏为同族,不分贵贱,如何来的奴仆一说?”
“夏侯大人,你还要骗自己多久呢?”荀之笑着把宝剑推了出去,然后闭目养神,不再理会夏侯的表情,他想着夏侯绝对会想得通的。
卞夫人最大的劣势就是没有背景,但是这却是一个极大的机会,
便是当夏侯对其表达善意的话,能够得到更多的感激。
还是那一句话,锦上添花自然容易,送终送炭却才是真正的难事。
而另外一个卞夫人的劣势就是其人最大的孩子曹丕也不过十几岁,为什么这个年纪会成为一个劣势呢?还不是因为上面有着一个曹昂,若是曹昂死了的话,难道曹丕这个年纪,不就是成为最好的年纪了吗?便是当日曹昂可以杀掉曹迈来巩固自己的地位,难道有一天曹丕就不能对曹昂做出同样的而是情吗?到了那时候,谁又是最佳的人选呢?
夏侯并不是一个多么聪明的人,但是并不意味着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