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出门,就瞧着奔奔跳跳回来的华优,便是脸上都浮现了笑容:“小神医,你爷爷去司空府还没回来呢。”
“我去找微姐姐玩儿。”华优冲着老板吐了吐舌头。
“去吧,你微姐姐心情可能不太好,你多陪陪她。”老板自顾出了门去吩咐,对待华优,他还是充满感激的,自己那婆娘可是华优爷爷治好的。
华优听得微心情不好,脚步便是快了几分,就连楼梯都是不踩,几个腾挪,就上了楼梯,惊得那些个刚下楼的公子爷半死。
进的屋来,华优只见的微正对着镜子画眉,当下便是从后面抱住了她:“微姐姐,我可想死你了。”
“听你爷爷讲,你跟个小情郎跑了,还舍得回来呢?”微笑笑,她把华优当妹妹,自然是溺爱的很。
“才不是呢,我才一天没看着他,他就跑了,荀之这个坏蛋,要是让我再见着他,我肯定打得他后半生生活不能自理。”华优将下巴搭在微的肩膀上,牙齿咬得狠狠的。
微那正专心画眉的手却是颤了一下,那眉毛便是出了瑕疵。
华优瞧着异动,“微姐姐,你怎么了?”
“你刚才说的那人是荀之?”微有些半信半疑。
“对的呢,他可坏了,”华优便是放弃了心里的疑惑,谈起荀之,牙便是又紧了几分,这人着实可恶,昨夜自己可是在门口等他半夜,居然都没回来。
“你的小情郎就是他咯?”微故作镇定,继续画眉,只是声音都有些不自然起来。
“才不是呢,他不识字,人又木讷,我才不会喜欢他呢。”华优听得微的话,脸却是红透了,毕竟是姑娘家,便是害羞的跑了出去。
只剩下微一个人,放下眉笔,静静看着铜镜中有些憔悴但无双绝色的脸:“荀之......”
玉人心情无人知晓,而荀之此刻却是再度遇到了大麻烦。
自己在钟繇门口还没有待多久,就见着一个锦衣公子,面色消瘦,
手持着扇子从府里出来,见着自己,一口一个大才兄,叫的他十分尴尬。
这位方才加冠的公子,是钟繇长子钟毓,刚及冠就加为散骑侍郎,当真算的是上少年英才,听说十分得曹操喜爱,便是汉室老臣那边,对他也是十分友爱的。
就是这样一个前途无量的公子,从未涉及风尘地儿的公子,都知道他荀之的面容,都知道他荀之做的诗,可见荀之昨夜到底有多疯狂。
乱世之下,这些文人是最没有地位的,那些治国的谋士文人不同,作诗只能是消遣,但是有人能将这个消遣做到极致,却也足够惊人了。
“稚叔兄,小子因叔父推荐,见钟繇老大人一面...”荀之打断了钟毓对自己的八卦,谈起了自己的事情。
“可有名刺?”钟毓也是严肃了些。
荀之当下便是朝着身子摸去,却是十分尴尬的摆了摆手:“昨天交给贵府管家了。”
钟毓便是回去问门房,那门房瞧着钟毓,便是当下翻找起来,最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那书信,当下就是暗夸自己机灵,得亏没有听管家的话给丢掉,不然今天公子要发怒了。
“干得不错。”钟毓也是夸赞了一下门房,转过身来眉头却是一皱,那书信甚至都有了灰尘。
“既然是荀伯父推荐的,我这就带你去见爹,你也别怨那些下人,现在时局下,那些人都瞧见我爹以后定然会被重用,所以各家的名刺都是络绎不绝,终归是疏忽了你。”钟毓在前面带路,有些无奈的跟荀之解释。
荀之颔首:“我自然是知道的,稚叔兄不用担心,我也不是那小气量的人。”
“不过你等下见过我爹后,回荀家可是要小心些,我觉得荀伯父应该也听说了你的事迹,结果嘛,你自然是知道的。”钟毓钟稚叔放缓了步伐,跟荀之并排走,有些神秘的小声说道。
荀之当下面色都是苍白了几分,自己哪里不知道荀的脾性,虽然人人都知荀是个改革者,那些个下发的政策他都支持,不像那些个汉室
老臣守旧,但是荀之这件事情,终归是接受不了的。
谁愿意谁家的子弟,成为那花间诗人呢?
一路上钟毓讲着自己的话,荀之只是附和的低头,不过半会儿,绕过前厅,就带到了一处幽静的小屋:“这是爹爹的书屋,肯定在里头研究书法呢,你进去可要小心些,别踩了那些宝贝。”
荀之行礼,然后往前一步,推了门,一股发霉的味道传来。
入目,眼前是个杂乱的屋子,到处扔着书简书信,墨香和腐木混在一起,很呛鼻子,一个比起荀之各自都告不了多少的中年人正趴在那书堆里,正写着东西,大约五十多岁,比荀要大上几分。
荀之嘴角都颤了颤,回头瞧了一眼钟毓,钟毓无奈的摊了摊手。
“晚辈荀之,参见老大人。”荀之恭恭敬敬的行礼。
“哦?你喜欢书法吗?”钟繇没抬头,只是淡淡的问了句。
“喜欢的。”荀之硬着头皮说,自己对于硬笔书法还是比较擅长的,但是对于这个时代的字,他却是怎么也写不好。
说是不识字也是差不多的,因为那些字,他的确是认不了太多,他虽然是古汉语专业毕业,但是那也没有用曹魏时期的汉字作为课本啊。
正心里想着怎么解释,眼前就被扔了一根毛笔过来:“拿着,过来写。”
荀之顺着那繁杂的书法大作中迈去,小心翼翼,不敢丝毫马虎,因为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