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之头痛,他有些搞不清郭嘉到底想要什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因为如果曹操没见过他,那怎么知道他的才能,不知道他的才能,又如何去肯屈尊去请?
当人人都是刘备吗?
“你准备去哪里?”荀之也不想继续谈论,只是谈下一话题。
“江东。”郭嘉又是一口烈酒下了肚。
“江东凭借天险,可以成天下诸侯之一,却也因为长江之险,不能北上平天下,你去江东,着实屈才。”荀之有些头痛,不会历史真的朝着未知的方向前进吧?
郭嘉去江东?
当真是很难相信。
不是说郭嘉和曹操一见倾心吗,这现在怎么就弄得谁都不待见谁了呢?
“我如何不知呢,而且江东士族林立,我去了也会无用武之地,但是天下之人,除了司空府,我还有更好的选择吗?”郭嘉却是苦笑。
“那就别走就好了啊,反正面子这个东西,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呗,那么较真做什么。”荀之看着事情有了转机,当下便是更加卖力的劝阻起来。
“我三日后就要走了。”郭嘉却是道:“若是司空亲自来,我便为他用尽一生,若不来,便是天意若此,反正我辗转各处,已经习惯了失望。”
荀之不知道说什么,自己改怎么说,说你别走,你的归宿只能是曹操吗?
当下便是瞧着醉醺醺的郭嘉,放下坛子,到床上去睡了。
荀之将坛子拎在手上,走了出去,回头关上房门,只觉得前门吵闹,当下有些心烦意乱。
不过看到荀后,他赶紧老实了起来,将坛子扔在了地上,赶紧行礼:“见过叔父。”
荀身后跟着一个比荀要矮上许都的一个中年人,穿着华衣,留着长须,犹如一名武将。
“还不快见过司空。”荀将身后的那个人让了出来,站在了最前面。
荀之愣了片刻,只是听得司空之名,当下便是咕噜噜跪下,对着那个中年小矮子行礼:“荀之见过
司空大人。”
“瞧把孩子吓得,令君,不要太过苛求自己家人了。”曹操出声,然后上前一步亲自把荀之扶了起来:“奉孝人呢?”
“奉孝喝了些酒,有些醉意,正在里面睡觉呢...”荀之哪里能想到,郭嘉前脚刚回了荀家,喝了点酒,后脚曹操就赶过来了。
“你去叫奉孝起来迎接司空。”荀瞧见那酒坛子,当下便是怒了半分:“不过二十余岁,怎可以整日酗酒。”
“慢。”曹操却是拦住了要往里面闯的荀之:“奉孝今日一言,我收获颇多,奉孝对我有不满,我等他酒醒再进去吧。”
荀刚要说话,却被曹操二次拦下:“令君,有茶喝吗?”
荀当下便是去吩咐下人去煮茶。
然后荀之就陪着当朝最有权势的两位,在这屋子前等着,喝了茶,然后过了三个时辰,方才听见里面传来嘻嘻索索的声音,接着门被打开:“小之,吃饭都不叫我吗?”
一时,四目相对。
荀之瞧着曹操那脸上的笑意和郭嘉变得极为不同的脸色,有些不知作何感想,二人这样的会面,当真算得上是清奇。
甚至是有些不可思议。
一介白身,而且郭嘉之才能如何被曹操认识呢,不过是上了一道理民三法,哪怕是再与众不同,也不至于当一个当朝权势滔天的人过来迁就他吧。
荀之开始审视曹操,这个普普通通,甚至个子都有些矮的人,开始看起来有些微微的奇妙起来。
“凤簪可以查人气运,那我看看司空是什么气运。”荀之看着郭嘉被曹操拉着手,坐在小亭子里聊天,当下便是来了兴致。
他已经初步认识如何操控凤簪了,只要心里默念,紧紧盯着要查的人,就能触发,这可能不是正确的方法,但却是荀之目前唯一知道的法子。
荀之只觉得怀里的凤簪开始滚烫起来,那龙簪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如同是死物一般,若非是那天自己认识到了龙簪的不凡,他都要认为那是极其普通的一块玉簪子了。
但是却没有丝毫的紫光冒出来,视野里的曹操依旧是曹操。
荀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簪子失灵了,当下便是转了一下视线,又看向了正在一旁伺候的华安总管,只见其人身上,冒着一阵绿光,额头处尤为明显。
当下便是了然。
既然东西没有坏,那为何查探不到呢?
“难道是气运太强吗?可是荀、郭嘉二人气运也强悍,为何就能查得...”荀之心有不解,再次试了几次,却都是无功而返,索性还是放弃了。
反正如果这是真的曹操的话,气运将大到天际,或许自己是根本没法去查探的。
荀之瞧着曹操一直拉着郭嘉的手,然后不时还哈哈大笑,郭嘉也是言笑晏晏。
二人之间的关系,只是半日,便是如同多年好友,多年知己一般。
“自从戏志才死了之后,司空便再也没有这么畅快的笑过了,小之,以后奉孝定然会乘风而起,青云直上,你也要加油。”荀一直都站在那里,如同是雕像一般,嘴角也满满的笑容。
荀之当下便是口称是。
只是郭嘉是什么人,自己又是什么人,云泥之别。
借用一句话来说,郭嘉是站在九天之上的凌霄殿的塔尖儿上,他荀之就是在十八层地狱的最后一层挖煤。
荀之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气运是什么的,不过想来也不过是白色或者最多冒点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