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熙见青桑脸色甚差,关切说道:“你也不用太担心,太子殿下只是在太初观呆几日,待圣上消了气就回来。”符熙对青桑与太子之事早有耳闻,此时见青桑脸色有变,以为是担心太子,故有此一说。
青桑也知他误会了,只是此刻她无心澄清,只想尽快弄清前因后果,但她又该从何处打听呢?
对,父亲!青桑忽然想到朝中发生如此大事,宰相大人定会知晓个中原因,而父亲也许也能知道一二。
这样想着,青桑急忙就动身回府,全未听见符熙在身后喊她。
“公子,我们也回府吧?”旁边垂手而立的小厮见符熙呆立在那,小心试探道。
符熙嘟囔了一句“女人真是变化无常,说走就走了。”
看着青桑上了不远处的马车,符熙百无聊赖的收了佩剑,也领着小厮回了府。
话说青桑一到家中,就急问祥叔父亲回来否。听得父亲在书房中,独自迫不及待地就奔着书房而去。
此时的青桑可谓是心慌意急,竟未敲门就推门而入,一声“爹爹”还未吐出口,就卡在了咽喉处。
只见书房内五娘淑晚雪白的身躯正被蒲继年半压在书桌上,一本本册子零落掉于地上。
青桑万没想到面前竟是这样一副活色生香的g图,一时怔了。
蒲继年没想被青桑撞见,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慌慌张张、手忙脚乱地套上长衫,连中衣都忘了穿。
淑晚则冷静多了,斜眼瞥了瞥青桑,不慌不忙地放下已被拢到腰际的长裙,遮住白嫩的两条腿。然后旁若无人地慢慢穿上衣服。
“桑儿,你……你怎么未曾敲门就闯进来了。”蒲继年面红耳赤地喊道。
青桑皱了皱眉,觉得荒唐,转身就要退出去。
“桑儿还真是没规矩,不敲门也就算了。看到了不该看的却连个道歉都没有,真是毫无教养。”淑晚也不着外衫,裸露着肩膀,倚靠在椅子上,样子轻佻,语气尖酸。
青桑抬眼冷冷看着淑晚,此时她那放荡的模样直让青桑反胃,讥诮道:“桑儿鲁莽了些,打搅了父亲和五娘的好兴致。只是父亲和五娘竟如此心急,连这房门都未及上锁。虽说府里个个都守规矩,但秋日风大,房门难保不被吹开,五娘又穿得甚少,冻着了可如何是好?”说完,瞥了眼淑晚那半裸着的上身,露出了轻蔑的笑。
“你个小贱人!”淑晚拍案而起,骂道。
“够了!淑晚,你先回房去吧。”蒲继年制止了淑晚,令她先回房去。
淑晚不服撒娇道:“蒲郎……”那声音嗲地让青桑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好了好了,你就先回去吧,有话晚些时候再说。”蒲继年好声好气安抚道。
淑晚这才扁着嘴,披上外衫,气呼呼地走了。
“桑儿来找为父所为何事?”蒲继年极不自在地问道。被女儿撞见这种事,实在是羞愧难当,但他熟知青桑个性,若不是有什么急事,定不会这样火急火燎。
青桑此时只觉哭笑不得,平日里老夫子般的父亲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书房中做这样的事,实在让她难以置信。好在青桑前世所处世道更为开放,还不至于不能接受。
本想让父亲整好衣冠再说想问之事,但又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棠?的情况,沉默片刻,还是启唇问道:“女儿本不该过问朝中之事,只是今日出去耳闻太子殿下遭禁足、七殿下被流放,不知可有此事?”
蒲继年没想她问朝中之事,但随即以为青桑对太子渐有情谊,为他禁足心焦,于是如实说道:“却有此事,只是女儿不必为此挂心,圣上对太子殿下只是少有惩戒,那太初观是静心之地,太子殿下去那休养几日,待圣上气消了自会回来。”
青桑知父亲同符熙一样误以为她心系太子,所以只说了太子近况,却未提及棠?。但若自己直接相问,定会惹得父亲起疑,只得转而问道:“不知太子殿下为何事受罚?”
蒲继年长叹一声,坐到椅子上遗憾说道:“是为七殿下之事。”
青桑心中一颤,拐弯抹角地终于探听到了棠?之事,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故作平静地等待蒲继年说下去。
“昨日七殿下打伤侍卫意图出府,被侍卫军阻回,圣上龙颜大怒,命殿下自陈原因,岂料七殿下守口如瓶,不肯吐露半字。圣上这才撤了他的封号,流放去了俞城,太子殿下为他求情,也遭禁足。”蒲继年继续道。
但青桑却觉此事不应如此简单,只为闯禁,圣上就如此重罚自己的亲子,还下令不准求情,似乎有些不近情理。于是,疑问:“七殿下朝堂之上抗旨拒婚,有辱圣颜,圣上略惩薄戒也属应该,但七殿下毕竟身为皇子,区区违禁出府怎就受了这褫夺封号、发配俞城之惩处,未免重了。更何况,这太子殿下身为我朝储君,求情也为兄弟情深,怎也遭罚?”
蒲继年闻青桑所述,深感女儿聪颖,对诸事能有此深见。点了点头说道:“为父也只是在朝堂上闻听圣旨,下令褫夺七殿下庆王封号,发配俞城,个中曲折就不得而知了。”
青桑听此,更觉有隐情,只是若父亲也不知,那她真不知该探听于何人。
恍惚间出了书房,走过长廊,刚至后院,就闻五娘淑晚的叫骂声。
走去一瞧,竟见淑晚扯着妹妹青禾在那叫骂,言语污秽至极,实难让人容忍。
青禾从小就不喜言语,不喜见人,情智也较同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