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政轻蔑地瞥了她一眼,说道:“蒲小姐的聪慧老夫佩服,只是蒲小姐的品性实在是……”杜政已经不再称呼她为公主了,可见他已经豁出去了,对他来说青桑必死无疑。
“品性?杜老说说看,我品性哪里入不得你的眼了?”青桑道。
“你勾三搭四。到处留情,这边克死了太子,那边就嫁给了符熙还怀了孩子,然后还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这是一个大家闺秀所为吗?你根本就是个人尽可夫的……”杜政越说越气,越说越觉得青桑是个dàng_fù,所用的词就越发的伤人。
“够了,杜政,你别太过分了!”棠丰忽然喝道。
杜政忽然也意识到有些说过了,声音就此戛然而止。
“你让他说。”青桑开口说道。眼里的目光分外锐利。
杜政盯着青桑好一会,然后继续说道:“妇人就该遵守三从四德,从一而终。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和旁的男人纠缠不清。”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但公主,你凭什么说她勾三搭四。”天歌在一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虽然她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叫公主为蒲小姐。叫达格为符熙,但她对青桑还是怀着一分尊重,现在这叫杜政的老头说得如此难听,还一个劲要杀死青桑,实在是让她义愤填膺。
杜政正要开口,却被棠丰抢先说道:“杜政。你想清楚了再说。免得丢了我们皇家的面子。”
杜政一愣,发现自己差点就多嘴了。
青桑的事,铁翼也算知道一二。此时听到杜政如此说她,也觉不平,冷声说道:“总之,本王绝不容许有人在这里造次,蒲小姐是我们北戎的功臣。是我们尊贵的客人。”
说完,不再等杜政多言。便要侍卫送客。
杜政有些气急,嚷道:“戎王,你会后悔的。”
铁翼没有理她,杜政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听不到。
青桑瞧了铁翼一眼,轻声说道:“戎王不该这么做。”
“我们北戎人最讲义气,我还记得你问过我,能相信我吗?我依然想对你说‘可以’。”铁翼斩钉截铁地说道。
青桑闭上眼睛,使劲点点头,她很感动,铁翼如此重情重义,但是她也清楚地知道她不能让铁翼和北戎都陷入水深火热中,她不能真得成为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
之后,铁翼派人带走了莎珂和拉珍的遗体。而天歌则留在了王府。
昏睡的符熙已经被杜政带走,他绝不能让他的外孙欺君罔上。
夜深了,天歌陪了青桑一整晚,回房休息之后,青桑穿上厚实的斗篷,开门离开。
北戎的冬天就是雪的世界,此时,天空中又开始飘舞起了雪花。
踏着积雪,提着灯笼,在夜空下承载着雪花行走,慢慢地就到了杜政暂时下榻的府邸。
立在门口,青桑伸手,让雪花一片片落在手心上,冰凉的感觉让青桑感到混乱的思绪越来越清醒。
深吸口气,再用力地吐出来,似乎要将心中所有的犹豫都吐掉。
“青桑姑娘,你真得决定要这么做吗?”就在青桑要走进府邸时,棠丰再身后问道。
黑夜中,一身白色斗篷的棠丰分外显眼。
“世子殿下安好。”青桑屈膝行了个礼。
“你不必行礼。”棠丰说道。
青桑淡淡笑了笑,说道:“我已经不是公主了,你也改口叫我青桑姑娘了,自然应该向世子殿下行礼。”
“你不喜欢我这么称呼你?”棠丰问。
青桑摇摇头说道:“不,这样称呼很好。”
棠丰再走上前一步,说道:“青桑姑娘,还是不要进去的好,你没有必要这么做。”
青桑略歪着头,微微笑道:“世子殿下又知道我想做什么了?”
“你深夜来找杜政还能为了什么。”棠丰道。
青桑抬眼瞧了他一眼,说道:“那就请世子殿下不要拦我。”说完,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和我去息国吧?”青桑的手臂突然被抓住,紧接着就听到棠丰说出了这样一句让她震惊的话。
回过头,看到了棠丰也一样错愕的脸。
棠丰有些尴尬,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冲口而出这句话,于是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去息国避一避。”
“去息国,您知道后果吗?圣上若是知道了,他一定会认为您存了异心。”青桑无奈地扬唇笑了笑。
是的,棠丰怎么会想不到这些,特别是他宣告青桑懂得使用那些武器后,圣上会越发觉得想要带走青桑的人,是别有用心。宏景帝的多疑他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他怎能看着自己好兄弟棠皓的心上人死于非命。然而,真得仅仅是这样吗?一丝陌生的情感让棠丰感到莫名恐惧,他松开了抓着青桑的手。
ps:
不知道大家看不看好棠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