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滚求收藏、推荐!)已在宫中过了三日,皇上借口瘟疫横行,只准青桑在月安宫走动。但青桑知道自己已是个“死人”,自是见不得光的,只等出嫁那日才能走出这月安宫吧。
这日晨起见服侍她的宫女、太监们都喜气洋洋的,便好奇问了缘由。
领头的宫女草香连忙回禀说是瘟疫有方子治了,很多染病的人都治好了。
“真得?”青桑喜道,“是寻着名医了还是太医们研出方子了?”
“是六殿下举荐的良医。”草香道。
“是男是女?”青桑想起昙照所说的梦娘。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但听闻前殿的公公、宫女所说,应该是位先生。”草香道。
如此说来,不是梦娘。青桑想。既然如此,那昙照所言到底是何意,现在瘟疫已解,再寻梦娘何用?
青桑百思不得其解。同时,青桑也想起那日见着皇上竟忘了和他说梦娘之事。但昙照既然是皇上找来的,有解除瘟疫的办法,昙照应该已经禀了吧?自己说不说应都不要紧。
接下去的几日,瘟疫带来的阴云渐渐散了,去了四明行宫的嫔妃们也回了宫。这皇上的后*宫又开始热闹起来。
瘟疫尽散,和亲之事提上日程,太监、宫女们开始忙碌起来。
青桑虽百般不愿,但此时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她知道若是自己不肯和亲,那面临的不仅仅是自己丢了性命,恐怕会带来满门抄斩的噩运。
连着数日,尚宫局各司都捧着衣裳、首饰、陪嫁器皿等的式样前来询问。青桑根本无心于此,应付着随意选了。
随着日子迫近,青桑想起了青玉赠她的簪子、棠?赠她的坠子,极想带走留个念想。同时,她忽然“身亡”,不知真相的母亲怕是要哭断肠了,于是也极想知道母亲的消息。
垂目思量片刻,唤草香去请了程公公来。
直到深夜,程公公才弓着腰,颠着大脑袋过来。
一见青桑,便细着嗓子解释道自己有多忙,要伺候皇上、打理宫事,只有等到皇上睡了才得空等等等等。
青桑耐着性子听他说完,这才开口道:“请公公过来,是有事相求。”
程公公眨巴眨巴他那大饼脸上的小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公主折煞老奴了,有事您吩咐就是,何来‘求’之说。”
青桑知他在宫中混迹多年,圆滑得很,也不拐弯抹角,直说道:“青桑想求公公到蒲府取两样首饰。”
程公公咧着嘴笑着说道:“公主您这是在说笑呢?宫中啥首饰没有啊,而且都是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哪还用得着去那蒲府去要?”
青桑摘下身上玉佩,放于桌上,说道:“青桑也不为难公公,只消公公给皇上传个话。青桑不懂玉,识不得好坏,这玉佩就给公公吧!”
程公公嘴里说着“受不得”,那边一双小眼睛已贼溜溜地看过去,只见这玉佩白如羊脂,泛着温润光泽,是块上乘好玉。
青桑见他的样子就知他心里馋得紧呢,轻笑一声,说道:“公公为皇上尽心竭力,劳苦功高,有什么受不得的。”说完,拿起玉佩,捏着玉佩上的缨络,在程公公的眼前晃了晃。
玉佩滴溜溜打着转儿,勾得程公公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伸手接过,弯腰谢了。
程公公收了这块好玉,青桑的事他自然就应承了,告退时不忘说道:“公主既是圣上女儿,理应称圣上为父皇才是。”
青桑愣了愣,瞬时明白程公公这是在提醒她呢。这宫中耳目众多,稍有不慎就可能铸下大错。青桑连忙谢了,心里不禁嘀咕,看来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呀,不枉失了那块好玉。
那块玉佩正是青桑过继给柳氏时,宰相柳公送赠的美玉。青桑被毒后,随着她带进宫的只有身上一直佩戴着玉佩、玉镯和一些首饰。
那些个首饰都是些普通货色,像程公公这种长期被别人巴结的红人自是入不了眼,因而能不能成事也只有这块玉了。青桑其实也有些不舍得,但那支青玉赠的双蝶簪子和棠?送的菱花坠子对她非比寻常,即使在价值上比不上这玉佩,但在意义上已远远胜过这块玉佩的价值。
第二日午时刚过,就有一小太监前来月安宫求见。
当时青桑正由草香服侍着准备午间小憩会,闻得有小太监求见,直觉是程公公派来的,只是没想到程公公办事如此利落。
小太监进了内殿,跪拜之后,从怀里取出一小包,打开后,正是青桑想要的双蝶簪子和菱花耳坠。不仅是这两样,还多了一片玉叶子。青桑认得那是赫雄老将军所赠之物。
小心翼翼地收下,命草香取了些碎银子赏了。
小太监谢过,又说道:“蒲公府中众人皆安好,老太太、大娘子、公子已回府,雪盏姑娘与书童喜墨已赎身回乡,请公主放心。”
青桑听了,心里一阵难受,知道是父亲让传得话,是想让她放心。雪盏和喜墨终成眷属,自己以前向父亲求得这件事,幸而父亲放于心上,在她走后仍促成了雪盏、喜墨,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桩心事。
再次谢过眼前的小太监,青桑打发了草香,一个人捧着这两样算是失而复得之物,潸潸落下泪来。
晚饭时分,草香端了一些清粥小菜和点心进来,她见青桑心情不佳,担心影响了食欲,便到月安宫的小厨房里做了些清淡小菜。
青桑虽毫无食欲,但也不忍拂了草香的一片心,便举筷一一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