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怀感激,带着略不好意思的表情,一群妇女儿童抬着苹果桃子各一半的筐子往回走。
感激的话说的嘴巴都困了,盖倾眉有点欣然接受的理所当然,甄一脉低头不语只管抬筐子 那两个小朋友合起来来抬着框子的另一边,只有司马小婵一步三回头的闪烁着一双眼睛, 傍晚的林子里就闪动着光彩。
黎全根微微弓着腰目送一行人离开,作为一位下属,从桃子成熟的第一天,苹果散发出幽香的第一次,他就想到要给鲍天角鲍天麟送去,可是几次都没成功,两位身份尊贵的人根本不予理睬。
前些天他听黎宝根和黎果子说有人来偷果子,心里已经开始恍惚了,这么大一座山林的果子,没有及时的送给王爷们吃,而让他们去偷,他觉得的是自己的失误。
今天从来到麦子地,他就发现了隐藏在林子里的这些人,终于将最好的献了出去,他放心的转身走进了果林,这片果林可是他专门为了接近县衙府衙的大人们专门培育的。
抬着一大筐子水果回去,盖倾眉很有眼力见的挑出些最好的让若离给鲍天麟送过去,剩下的三家平分。
嚼着香喷喷脆生生甜蜜蜜的苹果桃子,若离感到生活的美好。
正双脚吊在炕沿上,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桃子品尝着,甄一脉从里间走了出来,满脸疑惑:“姑姑,怎么满屋子都是飞蛾啊?”
“飞蛾?”若离停下手里的水果,有点想不明白,门外早已挂起了艾草绳,连蚊子都进不来哪来的飞蛾,就说一个两个飞蛾那还说得过去,那也是点上油灯的时候来扑火。满屋子?便跟着甄一脉去里间:“哪里来的。我去看看。”
还没进里间的门,就有一只飞蛾迎面撞来,接着就看见了不大的里间屋子里,满是飞蛾,确切的说是爬娥,这些娥一个个的身披着白色的鳞毛,有的两双翅膀飞快的煽动,有的慢慢的爬着,却是爬不快。
这是怎么回事?若离第一时间看向里间的窗户,这扇窗户开在后墙的上方。前些天她在常婆婆哪里讨来一些很粗的像是纱窗一样的粗布,挂在了窗户上,这样的蛾子应该是飞不进来。
那是从哪里来的呢?若离睁大眼睛。就听着甄一脉又大喊一声:“姑姑,你快来看,那些蚕都不见了。”
若离忙过去蹲在了养着蚕的大簸箩旁,却见本来是胖乎乎的已经很长的蚕已经变成蚕蛹,拿起一只才发现蚕蛹上都有只洞。
“一脉。我知道了,那些都是蚕蛾,他们咬破了蚕蛹钻了出来,放心把它们很快就会死的。”
看到了蚕蛹上的洞,若离突然明白了蚕已经破茧而出了。
她有点怪自己粗心大意,常婆婆都给她说过。以前语文课本里也学过,蚕会破茧而出的。
她本来应该是在蚕刚刚结好茧的时候,将蚕蛹放进开水里烫。然后找出蚕丝,等抽完丝,用常婆婆给的染料去染,就会有各色丝线,但是这些天她忘了。甚至没发现蚕已经结茧了。
甄一脉不懂这些,但是看着这些天来一天一天长得白白胖胖的软乎乎的小虫子就这样变成一只飞蛾。不,是飞不起来的娥,有点惆怅。
只过了一天,第二天醒来那些娥已经全都死去,只在簸箩里留下几片黑乎乎的蚕卵。
若离将这些蚕卵收集在一张马粪纸上,将剩下的桑叶清理出去,将已经死去的蚕蛾扫在簸箕里连同那些破了洞的蚕蛹,端出去埋在了院门外。
甄一脉的表情有点沉重,这段时间这孩子一直将蚕宝宝当做宠物养着,每天都很认真的清洗桑叶,只是这些天忙了一点,蚕就变成了蛹,还变成了娥,还都死了。
甄一脉的低落传染给了若离,她默默地提出两只桶,拿着扁担去泉边打水,甄一脉低头跟在后面。
走了一会儿,若离转过身子安慰 他:“一脉,这都怪姑姑不好,忘了蚕已经到了结茧的时候,更没想到它破茧而出,你不要难过,明年我们再养。”
甄一脉小声说:“姑姑,没关系。”
甄一脉说着从若离手里接过扁担,若离有点难受,这孩子每天装聋作哑的,小小年纪已经没了孩子的童心,比大人还过的累,真的很辛苦。
便试探着劝他:“我说一脉,姑姑不知道你为什么在别人面前不说话,但是我觉得你活得太累了,你还小,其实不用这么辛苦的。”
甄一脉抬起眼睛看了看若离,见她满眼的关切,又低下头小声说:“姑姑,我从小就只和最亲的人说话。”
甄一脉的话让若离很感动,甄一脉将她当做自己最亲的人,但是她却不希望甄一脉这样将自己封闭起来,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子看着甄一脉:“一脉,姑姑只是个村姑,不知道你们这些官宦之家那些官场的事,但是姑姑知道你还是个孩子。孩子就要有孩子的样子,姑姑希望你快乐活泼。”
甄一脉默默地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泉边,一眼看见常婆婆坐在对面的老地方远远地看着他们笑,随心站在身后。
若离笑着拉了拉甄一脉,将水桶扁担放在泉边,走过河中间的横木。
常婆婆抬起布满皱纹的黑灰色脸庞,眼睛挤出了核桃纹,张开缺了门牙的嘴笑着说:“若离姑娘,你来了。”
“来了,婆婆等很久了吧。”若离快步来到常婆婆身边挨着她坐下来,随心就快步移到甄一脉身边,从怀里掏出一把野果子递给了他。
“若离姑娘